“洄天王,你的模样?”
霄天王贵为冰裔族高控制者,何等模样的大风大‘浪’不曾见识过,然而,现在映入他双瞳的,这位身高不足一米、面容冷漠‘迷’惘的孩童,他正站在臃肿‘肥’硕的灰衣里面,因为茫然不知所措,呆滞的僵直着身体,甚至得见他‘精’致雪白的双肩reads;。。更多访问:。
孩童的模样,孩童的身体。
同样的,这般强烈惊悚感震‘荡’于洄天王心底,因为在他的视野里,霄天王哪还有上一刻‘阴’霾强势的造型?
那位连失去长须,连满头白发皆反常为漆黑的‘毛’孩僵坐在王座上面,一双小‘腿’随着涌来寒风微微的摇晃,这副极度不和谐的画面中的主角,真的还是那位抬手间腥风血雨的霄天王吗!
霄天王缩着小脚,颤抖不止的摊开双手。
他骇然发现,无论自己怎样试图发出富有磁‘性’与冷漠的威严腔调,而传出喉咙的,却成了孩童嬉闹故作严肃,那是无法遮掩住清脆雏嫩的嗓音。
便在此时,原先黑龙笼罩,雷霆万钧的天穹上面,涌下来一道刺眼又明亮的强光,那道穿透稀薄乌云降临于二人中央的光柱,刺得他们略有些睁不开眼。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光线穿透云层,仿佛一霎间光明神察觉黑暗作祟后暴怒的反击,无限光芒洒在二人的身体上。
但是,如沐‘春’风的光明没有令霄天王二人感喜悦,相反的,他们镀上金光的面颊虚弱似的惨白如霜,一双小手牵动着雏嫩的身躯,无不在剧烈颤抖着。
“难道你的魔力也……”
霄天王瞳光溃散的注视着洄天王,茫然失措的小脸上,突然涌起一层‘阴’霾凶狠之‘色’,当真是位不讨喜的孩童。
“不错,我们都中招了。”
洄天王吧嗒了一下小嘴,却是半点唾沫星子没有唾出来。
他感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往那座是高耸入云,屹立千年,然后由自己一手摧毁的冰神像时,他清澈乌黑的瞳子里,出现了如同霄天王一般的‘阴’霾reads;。
此刻清醒的二人,很容易便回想起刚才湛蓝‘色’诡异光线的出处。
即便是现在,那座为自己拦腰毁灭的冰神像石腰之处,还零星点缀着湛蓝‘色’的光明,仿佛是萤火的微光,与苍穹乌云骤散后倾斜的阳光相比着实不值一提,可是,从两位满怀怨恨的孩童的眼里可以得出,便是那些不值一提的微光,也比阳光刺眼的多,恐怖的多了。
一位是十四阶超魔导师,一位是十三阶超魔导师,二人不知苦修了多少年的魔力,竟在该死的冰神像爆发的诅咒下灰飞烟灭,返老还童这般梦想,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存在,可出现在三大天王的身上,要他们以魔力全失为代价,不是比要他们死还要难受吗!
“霄天王,现在不是争夺冰裔族统治权的时候了。”
裹着臃肿灰衣孩童脸‘色’的‘阴’翳,化为沉默又化为了无奈,他以为失去王座是坏的打算,谁会知道冰神在建造神像时会留下这一手呢?
现在倒好,不仅王座得拱手让人,连一身魔力也随之散尽,倘若被曾经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敌人知晓,岂有活命的道理?
霄天王赤脚跳下了王座,因为身体不够平衡,趔趔趄趄着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苦笑着瘫倒身体,抓着地面散沙如同死人缓缓说道:“我们玩完了。”
洄天王慢悠悠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曾经是技艺超绝,把冷静修炼极致的顶级刺客,他没有如同霄天王一般绝望的失去斗志,而是站起来拍向霄天王的肩膀:“霄天王,你我统治冰裔族近百年,世间能享用的荣华富贵,皆享用了遍,但是了你我这个年纪,所追求真的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王权吗?”
“神道。”
霄天王艰难的吐了这两个字,他面容上的颓废,很快不甘心的化为凶戾,他狠狠握紧手中沙砾,冰冷着说:“我霄天王冰原一世,天下无敌,但是不踏入神道,终有寿终正寝的一日。”
“可如今你我二人皆成这副模样,难道还要我霄天王再重修炼个几百年吗?”
“我们还是有机会的reads;。”
洄天王冷静分析道:“信仰之城,我们是断然不能呆了,任何一个人发现我们的蛛丝马迹,都有立刻身陨的危机,既然名为吴文胥的小子与冰神复活息息相关,我们大可以以他为切入点。”
霄天王点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身中诅咒是由冰神所致,只要套出怎样解除诅咒的方法,恢复指日可待。”
霄天王与洄天王,是不可能再有耐心熬过数百年修炼魔法的无聊岁月的。而且,他们变为孩童,失去了冰裔族王座,等同失去了那些曾经助自己修炼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即便真是重来过,也断然不会达从前那番只手遮天的境界了。
“可是,此子‘阴’险狡诈,你有何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二人‘混’入他身边呢?”
“很简单的。”
洄天王老谋深算的说:“其实我早便发现了吴文胥一个秘密,只是未曾告之你们罢了。”
霄天王不语,示意洄天王言明。
洄天王清澈的双眸,渐渐眯起,从那对眼缝里透出的‘精’光,当真像是一只修道千年的老狐狸:“吴文胥的另一个称谓,其实叫迪亚布罗领主。”
霄天王面‘色’微变:“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