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紫火摇曳着昏昏沉沉的光,一位穿着深紫长袍的怪人手捧古籍,眼睛里闪烁起莫名的光,那些光随着灯台上的火焰逐渐拉长,跳跃出明朗的神采。
珍贵的万年竹苗忽然被一片涓涓细流所灌溉,一位微微佝偻着身躯的老人似乎忘记了手中的活儿,浑浊的双眸直刺北方,显得异常精湛。
天穹上一颗猩红的血色星辰暗淡了。
那颗魔星曾经一度照耀着瓦洛兰大陆,或许有千年之久,甚至超越千年。
“真的死了。”
一位戴着过滤面罩的男人正盘膝坐在伫满水晶牌匾的大殿里,他目色深沉的凝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块碎裂的水晶牌匾。
大殿充盈着异常庞大的魔法元素,又释放着古老的气息,这些水晶牌匾漂浮在空中,各自带着神秘的力量,仔细看去,每一块剔透的牌匾皆雕琢着姓名与尊号,似乎与对应者息息相连。
“其实他现在还没有到应该去死的时候。”
男人微微的叹息。
他的声音比玛尔扎哈更为低沉嘶哑,他负手纵览着上百晶牌,鼻息里喘出的热量令面颊上四条八爪鱼般的触手发出微弱的呻吟之音。
“战争要更早的爆发了。”
“当虚空之王现身时,玛尔扎哈,你们能挡住他吗?”
……
被夷为平地的佛雷尔卓德王都突然降临了一位书生。
他一袭白衣,面容俊朗,在重新回归的风雪中,发缕上的青丝剧烈的摇摆,不禁令人担心他单薄的身体是否能承受风雪的侵袭。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何时出现的。
或许是亚托克斯死亡的时刻,也可能是更久之前。
他静静站在亚托克斯的尸首前,暴风雪袭击着他的身体,他巍然不动,当他睁开眼睛时,一双瞳眸竟然泛着七色彩晕!
“你把本王吵醒了。”
这是书生对吴文胥说的一句话。
“吼……”
就在书生开口时,十四阶巅峰黄金巨龙塔西列奥,好像遭受了某种无法违抗的力量。
它在半空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居然丧失了飞行的能力,直勾勾的坠落下去,把地面震荡出更深的鸿沟。
“我站着,你敢比我更高,找死。”
书生说话间,不仅是塔西列奥,连陷入癫狂的丽桑卓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狠狠坠进了骷炎圣域内!
无论是塔西列奥还是丽桑卓坠落,至始至终,书生未曾流露出半点的魔法波动,他依然像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只是,他的双眸时刻充满精练和霸道,他的周身爆发着上位者的威慑,他似乎是一位天生的至高者。
一直勉强支撑着圣域的骷炎天君,他盯着书生的眼睛竟然充满了惊骇的神色。
一个能够让骷炎天君皆感到恐惧的存在,他到底是谁?
“骷炎天君,你不必与我多言。”
骷炎天君颤抖的唇被书生猛然的打紧。
他继续说道:“他的确是一个小辈,但他打扰了本王的休息,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敢打扰本王休憩还能活下来的人,似乎是没有的。”
书生悲悯的俯瞰着吴文胥,仿佛看着万千世界中的一只爬虫,那魅惑的眼瞳里,是冰一般的寒冷,几乎要刺穿吴文胥的灵魂!
“玛尔扎哈要保他性命……”骷炎天君艰难的说。
“但是本王想要杀他。”
书生的话令骷炎天君脸色变得煞白。
他的话语平静,似乎诉说着天理,玛尔扎哈四字,甚至无法在其心中溅起微弱的波澜。
如果说玛尔扎哈代表着半个瓦洛兰的意志,那么他代表着另一半瓦洛兰的意志。
他拿起了腰间的一袭古卷,随意的翻开。
那袭皮质古卷共有七页,各自泛着不同颜色的淡淡光华。
他翻开第一页的赤红颜色,于是骷炎天君的圣域消失,雪域里关于火的元素仿佛瞬间蒸发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翻开第二页,雪域里不再有风的踪迹。
他翻开第三页,暴雪停止了。
男人的手指停顿在第三页微微褶皱的下端,他狭长的眸子瞥向了不远处有如死尸的吴文胥。
“那么,接下来你是想死于雷霆的审判,还是光明剑的裁决?”
“哈哈……”
吴文胥感受得到男人的赤裸裸的杀意,他却虚弱的笑了起来。
“你的演技太差了。”
这是领主大人对他的评价。
对瓦洛兰的至高存在,虹龙王·阿克蒙德的评价!
如果这玩笑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那个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但书生罕见的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差在哪里?”
“像你这样的强者,杀我如同蝼蚁,本不必释放出如此强大的杀意和手段,所以你显得太过于刻意,以至于我在看戏。”
“如果你没有去过墨特山,你现在已经死了。”
书生收起了卷轴,雪域再度风雪狂舞。
狂风中,传出书生很是爽朗的笑声。
“不管如何,本王十分的欣赏你。”
“你这个小辈连揍了德玛西亚、诺克萨斯、皮尔特沃夫与佛雷尔卓德,现在把亚托克斯都宰了。”
“还记得本王当年也打穿过玛尔扎哈的身体,就是不服他整日指手划脚这个大陆,所以说年轻真好啊,啧啧……”
‘打穿过玛尔扎哈的身体?’
领主大人知道男人不是在说笑,因此前额冒出了一条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