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必顾虑,这桃花糕是这一带的特产小吃,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粉衣女子似乎看出了天心的顾虑,她一边给他们沏茶,一边娇笑道。“再说春桃还要仰仗各位,定不会加害的。”
公孙策从春桃手中接过茶杯,吹了吹浮在杯中的茶叶,惬意的品了一口。“好茶。”
步惊鸿没有说话,他敌意稍减,静静的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其实这事儿,说容易也不容易...”春桃面上布满愁容。“奴家其实不是本地人,而是为了寻人,才千里迢迢的从王都长宁,来到此处的。”
“寻人?难不成那鬼面神医与你?”从这个女子说话的态度来看,李天心隐隐觉得被寻找之人,肯定与她关系甚密,她一个女子独自置身桃谷,而那臭道士又说那神医色,难道是来找鬼面神医的?“我就觉得这劳什子神医有问题,真没想到,居然是个负心汉。”
春桃先是一愣,随即掩嘴而笑。“小公子真有意思。”
一边的公孙策哈哈大笑,“想来这色大夫一路上,先是被当成庸医,现在又被叫做负心汉。啧啧啧,真不知道他听到这些,心里作会何感想,天心我看你这桃谷,还是别去了。”
而步惊鸿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翘。
“难道不是?现在人家姑娘,都找上们来了,他还想抵赖不成?”李天心拿起第二块桃花糕。不以为意的咬了一口。“我看了,这鬼面神医,八成也是个蒙古大夫,别回头解不了小步子身上的毒,再把他给嘿嘿嘿了!”
公孙策笑的直拍大腿,坐在一边的爷孙俩,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出于礼貌,也只好跟着傻笑。
“小女子可不敢牵连鬼面神医,奴家的夫君,在离这儿不远的寒山寺里。”
“你有夫君?”我去,眼前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怎么看也不像有夫之妇。
“他在和尚庙做什么?难不成离家出走,要出家?”天心嗦了嗦手指,拿起了第三块桃花糕。
春桃摇摇头,她给天心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我夫君是一位高僧,法号浮屠。”
“你夫君是个和尚?!”天心手中的桃花糕,掉在了桌上。“花...花和尚?!”
步惊鸿的肩膀抖了抖,把脸侧向一边。
“噗...别瞎说!有你这么说出家人的么?”公孙策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慌不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茶水。
“切,有花道士?就有花和尚!”天心意有所指。
公孙策摊摊手,转而看向了春桃。“这和尚庙也不吃人,夫人为何不自己去找他?”
“他不肯见我...”春桃低着头,面露苦涩。
“既然如此,你与他缘分已尽,夫人又何必强求。”公孙策风轻云淡的说道。
天心给了公孙策一个白眼。“夫人莫着急,没准哪天,那和尚开窍了,就下山来与你团聚。”
“他时不久矣,怕是等不来了。”
“时不久矣?他得了重病?”本来轻松的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是...他已病入膏肓...在等下去,奴家恐怕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你夫君真是狠心!死都不肯见你一面么?这忙我帮定了!”说着天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拉着春桃的手。“咱们现在就去!看我不打这秃...和尚一顿!”
天心本以为其他人,也会义愤填膺的出手相助,结果身边的人,都坐在原地不动声色。“你们怎么都没动静?”
“夫人没有说实话罢?”公孙策挑了挑眉,而一旁的步惊鸿也睁开眼睛。
“到底瞒不过两位,不过春桃决无害人之心,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她松开了天心的手,坐了下来。“奴家本是那寒山寺下,一棵修行百年的桃树精,因为日日听诵经文,慢慢有了灵性。那年天界出了些事,导致人界的春天异常寒冷,林子里冻死了不少活物,奴家因为有百年的修行,也算挨的过这风雪。就在奴家胡乱寻思的时候,有一个下山打水的小沙弥,停在了我的身边,这小沙弥是奴家见过最傻的傻子,他居然把自己的棉服脱下,围在奴家的身上。明明自己冻得直哆嗦,还要柔声细语的安慰一颗桃树。也是因为这样一个呆子,奴家从此勤奋修炼,想要报恩,几年后终于化作人形。每当那小沙弥下山打水拾柴火,奴家便以人类的姿态,跟与他说说话。一转眼就是十余个春秋,渐渐我们彼此心生爱慕...”
“我要是他早就不当和尚了,下山娶个媳妇过小日子多好!天天守着那破庙,看着一群大光头多无聊。”天心托着腮帮子听的出神。
“可惜你不是他。”春桃笑的有些凄凉。“他师父是位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他曾经私下劝我不要再与浮屠来往,更不要坏他修行。那时我年轻气盛不听告诫...终有一日,那大师带着众弟子,想要将我收服。双方大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