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和鼓励,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从悲伤和自暴自弃中走出来。你走了以后,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我觉得好孤单,好寂寞。宛如,我不能没有你,你是这个世界是唯一对我重要的女孩。”张琰越说越激动,“现在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
电话那头非常安静,胡宛如听到这些话心跳都在加速,她赶紧用手拢住电话的听筒,把房间环顾了一圈。王阿姨正用鹰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胡宛如不由得心头一颤,脸“唰”地红了。
电话这头,张琰仍旁若无人地说着绵绵情话。“宛如,昨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夜,你是最好的女孩,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世界里春暖花开,阳光灿烂……”
胡宛如的脸红了,烧乎乎的。她赶紧再次环顾房间,鹰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里夹杂着几分蔑视。胡宛如慌了神,赶紧打断张琰的电话,“张琰……”
张琰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宛如,我一刻也不能再忍下去了,我喜欢你,这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张琰!”胡宛如赶紧打断他,余光里王阿姨跟一尊雕像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宛如,我爱你!”颤抖的声音经过千山万水,通过电话信号清楚地传进了胡宛如的耳朵里。
她脸上顿时燃起了一团火,绯红绯红,她的心“咚咚咚”猛烈地跳动着,和所有青春期里的女孩一样猛烈甚至狂乱地跳动着,一张一翕的鼻翼和线条分明的嘴唇上,渗出了些许露水般晶莹的汗珠。
她的心潮正在肆意地泛滥着,像是狂风巨浪席卷全身,自己正如沙丘一样被汹涌而来心潮急速地淹没,吞噬着……突然,她的余光里看见了王阿姨,她显然是在故意看她,故意在听他们的通话内容。
王阿姨一直把胡宛如当作自己的女儿,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胡宛如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别说了,我知道……”胡宛如立刻悬崖勒马,赶紧慌乱地冲着电话说。
张琰还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是他也知道,此刻,她是在王姨家里接电话。
“宛如……”
“我知道!”没等张琰再说下去,胡宛如赶紧切断了他的话,“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回家的东西吧。我先挂了。”
“宛如,我会永远爱你……”张琰说。
“好吧,就这样,再见!一路顺风!”胡宛如把电话“啪”地挂断了,如同战士扔掉手里燃起的炸弹一样坚决。
在寒冷的子栎街头,张琰手里的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张琰心里一团火在燃烧。尽管胡宛如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但他知道她一定愿意,他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她本要向他说什么……但是,毕竟,她是在别人家里接电话。从通话的语气里,他能听出她的种种顾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相信过心灵感应。
突然,张琰心里拨云见日,晴空朗朗。原来,生活居然这般美好!昨天,他还在黑灯瞎火泥泞坎坷的路上苦苦挣扎,而此刻他居然走完了这一程,熬过了暗无天日的漫漫长夜,终于迎来的黎明的曙光。
张琰回到夜市摊时,武军强依旧延续着苦闷。
“军强,别喝了吧。我们回去。”张琰劝他。
“回去?”他看了张琰一眼,呷了口酒。
张琰心里盛着满满的兴奋,眼前的啤酒冰凉苦涩,而心里却是一坛耐人回味的甜蜜。
“你还算是个实诚人,有良心。我被公安弄进去后,你忙前忙后,还给我送饭。看来,你还没忘了刚入校时,教官欺侮你是我给你出了恶气这档子事,还没忘了那个窝心脚……有良心就好,我就喜欢有良心的人,能知恩图报。不像有些人,嘴上抹了蜜,一办起事就偷奸耍滑,还小诸葛呢?就是个小九九!”武军强心情糟透彻了,没喝多少酒就有了些醉意。他又倒了两杯酒说,“来,咱们再喝一杯!”
张琰不好推辞便陪饮一杯。
“老子本来就不应该到这里上什么学,我爸不同意,非要让我上个正经学校,将来把我弄到我们县黄金局去。狗日的这炼金子常常会弄出人命,我爸是担心我走上这条道,才想把我弄进正式单位。”武军强说,“我早都说过,我不是学习的料,可他非不信,说只要把我弄进这个学校,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几门课都挂了,烦死了!”
武军强捏着摊桌上的空酒瓶,旋转着,好不无聊,几个空酒瓶相互碰撞时,叮叮当当发着清脆的声响。
“唉!想想,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张琰说。
武军强已有几分醉意,他没有接张琰的话。半眯着眼睛说:“我来这里上学凭的是关系,为什么我是特招的体育特长生?我爸为什么每学年都要来接我?原因很简单,我家开金矿,我爸来学校是‘一年一叩头。’”
突然,张琰想起了武军强爸爸以前到他们329寝室时,在桌子上放的那块红绒布,鼓鼓囊囊还包了个什么东西。见他进来,他爸急忙收起红绒布时,里还露出金灿灿的东西。莫非,这就是“一年一叩头”的见面礼?
“你不爱学习咋还能考到咱们学校?”张琰好奇地问。
这话像电流一样从武军强身上穿过,微微醉意瞬间消失,他没有回答,脸上泛起一片红色。随后,他一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