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欣家说:“欣欣,你也别埋怨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话不中听但理是这个理。现在,咱们这个光棍村里的人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拼命挣钱,然后到县里买房子,彻底把石堆村这个穷根拔掉,哪怕用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只要能从这里离开,那就是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对得起自己的后代。”
“这跟治病有什么关系?”张欣然问。
“怎么没关系?哪件事能离了钱?”张欣家说,“你去问问爸,看他是不是想着让张家的后人永远从这个地方把根拔掉?一分钱不能掰成两瓣花,爸爸的病就是个无底洞,把钱全部花在病上,以后就别想把穷根拔掉……”
“你跟爸说过这话?”张欣然问。
“是爸跟我说的。去年冬天从县医院回来的路上爸爸说的。”张欣家说。
“爸虽然是这样说的,可你是儿子……”张欣然说。
“儿子怎么啦?儿子没钱!”张欣家的眼里含着泪水,他愤怒地鼓着眼睛大声地吼道。
“你……”一行清泪从张欣然眼睛里滑落下来。
“出去!你给我出去!你要是有钱你去给爸爸治病。你没资格质疑我,更没有资格教训我。我就是个不孝的儿子!怎么啦?”张欣家指着妹妹大吼。
张欣然怒气冲冲地甩门出去,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扑倒在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假期里,张欣然坚持要带爸爸去县医院看病,可爸爸死活不去,他说再喝点百合银耳汤会慢慢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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