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沈溪终于悠悠醒转。
她身上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比较严重,但其实大多是外伤,最严重的不过是大出血,外加脏器破损。
在钱锡生的紧急抢救下,原本病情就已经稳定,后来又经过了叶轻魂的救治,基本已经没有性命之虞。
柳青山则依旧没能苏醒,仍在沉睡之郑
柳红嫣在病房外早就守候了一夜,一听沈溪苏醒,忙将叶轻魂一起叫来。
把过脉后,叶轻魂眉头舒展,神色稍缓,转图对柳红嫣笑道:“恭喜,阿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耐心调养月余,应当就能恢复健康。”
“太好了!”
柳红嫣总算是松了口气,红着眼睛握住沈溪的手,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对母亲如此依恋。
沈溪温柔笑笑,又问了一番柳青山的情况。
叶轻魂二人自然不敢将问题得太过严重,只得撒了个不大不的慌,他也在好转之中,沈溪这才放下心来。
她欣慰地看了一眼叶轻魂,忽然感慨道:“叶啊,嫣儿有你照顾,我们就放心多啦!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
柳红嫣早已告诉过她,那场车祸完全就是柳白在从中捣鬼。
听得沈溪这颇有几分暧昧的话,叶轻魂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柳红嫣脸色突然一红,忙扭转话题道:“妈!你这个干什么!他是我的贴身保镖,做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的嘛!”
“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收拾柳白那个白眼狼才是正事!”
提起这个,沈溪也是眼神一冷,那张温婉贤淑的脸上,居然也浮现出几分煞气,接着冷冷一笑道:“你得对!这个孽种,我大人有大量让他进了柳家,却没想到他居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想要害我也就罢了,居然连你父亲也不放过!我们柳家,绝对不能容下这种害群之马!”
见沈溪立刻便动了怒,柳红嫣苦笑了一下,忙道:“妈,您先别生气,身体要紧。而且……这件事也需要从长计议!”
“怎么?”
沈溪把眼一瞪,没好气地道:“难道我连他这么一个畜生也收拾不了了?”
“那倒不是!”柳红嫣赶忙摇头,解释道:“现在父亲没有醒来,您和他之间毕竟关系敏.感,要是您去找他的麻烦,难免有人会为此而些闲话,影响您的名声……”
沈溪神色微微一变,显然也是觉得柳红嫣有道理,不过她却绝不肯咽下这口气来。
他冷哼一声,立刻寒声道:“怎么?他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难道还没有资格收拾他?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背后我沈溪的闲话!”
“如果大家都知道实情的话,自然是没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可关键是……现在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柳白指使的啊!”
“哪怕是那个金陵日报社的主编提供的证词,也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诬陷,除非有最直接的证据,否则柳白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而且……车祸都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他还迟迟没有出现。依我之见,恐怕他早已做好和我们撕破脸皮的打算!他下手如此之狠,估计是以为你们,以为你们必死无疑。此刻恐怕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分割财产了!”
“啊?”
听完柳红嫣的话,沈溪脸上表情顿时一变,这些事情却是她不了解,也没有想过的。
此刻,她不禁有些慌乱地道:“那可怎么办?你父亲还没有醒过来,若是那个逆子在这种时候惹是生非,公司非得出大乱子不可!”
她虽然贵为柳青山之妻,但平日里性情雅致,向来不喜欢插手公司事务,因此对于公司可以是没有丝毫掌控力。
假如真的如柳红嫣所言,柳白在这种紧要关头开始闹着要分割遗产,且不论他能否成功,锦绣集团的股价都必定会大受影响!
柳红嫣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妈,您先别着急,我们已经想好对策了。”
“你们?”
沈溪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接着抬头看向叶轻魂。
柳红嫣俏脸微红,看了叶轻魂一眼,示意让他开口。
“没错,伯母,昨晚我和红嫣的确想了些法子, 来对付柳白。”
叶轻魂苦笑了一下,只得上前,低声道:“柳白现在是铁了心要置您和伯父于死地,甚至可能认为你们已经必死无疑,所以……此刻他一定在着手准备进行对锦绣集团的遗产分割。”
沈溪闻言,不禁冷笑道:“他想得倒是美!但青山早就提前立好了遗嘱,倘若我们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锦绣的大部分财产也都是红嫣的。”
“他?最多给他一笔安稳度过余生的钱罢了!这遗嘱柳白绝对不会认的。”
叶轻魂轻轻一叹,摇头道:“正值壮年,年富力强,断没有立遗嘱的必要。此刻突然遭遇意外,就算真的有遗嘱,柳白也只会矢口否认,然后要求根据遗产法来分割锦绣的财产。所以……只要柳伯父没有醒过来,你们的遗产大概率是派不上用场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侵吞公司资产?青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如果叫他知道了这件事……”
沈溪明显急了起来,同时有些暗暗后悔,早知会发生这档子事的,当初就应该坚决要求柳青山,将遗嘱对社会,至少对公司内部公开。
“放心,他不是希望您和伯父出现意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