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还比较灵敏,田恬刚挽起袖子,她端着一盆水就进来了。
“田姑娘,田大夫,你要什么水?喝的还是用的?冷的还是热的?我……我给你打了一盆冷水,我……”
“没事,我洗手用的,什么都行。”
田恬也没讲究就那么多,赶紧上去就着盆儿就洗手。
洗干净左看右看也找不着一个擦擦手的东西,梁荣膺赶紧从自己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用这个擦。”
“嗯嗯——”
田恬两下擦完,把手帕塞在梁荣膺手里,就上去打开针卷。
“阿霞是吧?”
“对对,是我。”
“把病人的被子掀开,把她的上衣扣子解开,快点儿。”
“啊……”
阿霞有点儿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点儿把她扣子解开,我给她下针,人命关天的不要计较那么多。”
“哦哦,好,对对……”
她同手同脚的跑过去,一下掀开被子,就解阿珍上衣的扣子。
病人毕竟是女的,梁荣膺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那里陪着田恬。
田恬手里捏着针,就等阿霞准备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梁荣膺,见他挺直的站在那里对自己笑。
“荣膺,你在外面找个地方休息着等吧!没那么快。”
田恬这么叫,梁荣膺特别高兴,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高兴最幸福的一天,哪怕站在这里等很久,他也甘之如饴。
“没事,我陪着你。”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一听就不少人。
“酒来了,白酒来了田姑娘。”
“快拿进来,我等着用呢。”
“哎哎,来了来了……”
阿舟叔气喘吁吁的抱着半瓶子白酒就跑进来了。
“阿珍不是不行了吗?怎么……”
“人都没气了,还救什么救啊?不瞎折腾吗?”
“唉!阿珍可怜!走了就让她安安生生的走,人都没气了还救什么呀?”
“是什么人给阿珍看病?人都没了还看什么?”
“这,这怎么办?死人还救什么?”
窗户上趴着人,门口挤满了人,院子里也站着人,都在那里议论纷纷,田恬充耳不闻,拿白酒擦洗了阿珍的身体,就又准又稳的下针。
梁荣膺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很气愤,几步从屋里出来,朝院子里的众人低吼一声。
“都闭嘴,要吵出去吵。”
众人见梁荣兴长相出众,气势凌人,穿着也不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立马没了声音,静悄悄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院子里没了烦人的声音,梁荣膺进去站在屋子里继续陪田恬。
下完针田恬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让阿霞赶紧去倒水。
“阿霞嫂子赶紧去倒杯水来,喂她吃药。”
“哦,好,马上就来。”
她又匆匆的跑出去,一会儿就端着一大碗热水进来,还周到的拿了一把小勺子。
“田大夫,水来了。”
田恬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给她。
“这药小心的化开,喂她吃了。”
田恬这么一说,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小药丸放在勺子里,用水慢慢的化开,喂床上的阿珍喝下去。
“田大夫,阿珍脸色好了很多。”
“嗯,她会好起来的。”
“太好了,谢谢田大夫,真的谢谢田大夫,要不是你阿珍就,就这样被抬出去埋了……”
田恬有点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人还没死,就这样的抬出去埋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还有气吗?”
“她是未嫁女子,要是去了会尽快拉出去埋了,不会让她在家里或者村子里多停留。”
田恬彻底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风俗习惯都让人无法理解。
这种风俗很多地方都会有,就像夭折了的孩子一样,也不会让他在家里多停留,算是一种忌讳。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俗习惯,就算很让人无法理解,想不通,田恬也不想说什么,因为她只是这里的一个外人。
过了一会儿,田恬上去把针起出来,躺在床上打阿珍看起来没了那么骇人,脸色也好多了,起码有个活人相。
阿霞上去把扣子给她系起来,轻轻的盖上被子,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田恬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写了两张药方,然后收拾好东西和梁荣膺一起出了屋子。
院子里男男女女二三十号人,都盯着出来的梁荣膺和田恬看。
阿舟叔两口子赶紧过来,伸着脖子瞅了瞅屋里,就问田恬情况。
“田姑娘,田大夫,阿珍她,她有救没救?”
“阿舟叔放心,人已经没事儿了,我开了两张方子交给谁?”
院子里的众人交头接耳的又开始议论,时不时地伸着脖子往屋里看。
阿舟叔两口子对视一眼,也很高兴,连连感激田恬。
“方子给我吧!我下午进城就去抓药。谢谢田大夫,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阿珍孩子就,就……”
就怎么样田恬心里十分清楚,她连听都有点儿不忍心。
“那行,这方子给你们,一共七天的药,一天三次饭后服用,让病人好好休养,吃点儿清淡有营养的东西。”
“好好,我都记住了,谢谢田大夫,真是麻烦你了。”
云婶子也上来感谢田恬,他们俩口子老实善良,看来也很疼阿珍姑娘。
“不麻烦,能救活一个人,我也很高兴。”
“姑娘大善人,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