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很大,进几分里外两间。
任洪涛带着田恬和宋经年推开里间的小门,然后轻轻走进去。
床上被子下鼓起一团,远远看着就像下面藏着个大枕头。
任洪涛拉开窗帘,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
“涛……涛……”
声音很小,要不是田恬五感灵敏,都听不到。
显然,任洪涛和宋经年没听到。
“叫你呢!”
“什……什么?”
任洪涛一脸懵,不懂田恬再说什么。
“你妈妈在叫你。”
任洪涛看看床上,以为田恬说笑。
“涛……”
这回声音大了不少,床上的人挣扎着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只干瘦如柴的手搭在被子上,当真瘦的皮包骨,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女人的手。
任洪涛才知道,田恬没逗他,赶紧过去跪在床边。
“妈,妈您醒了,饿了吗?先喝点水。”
任洪涛端起水杯用勺子喂着给床上的人喝了几口水。他又沮丧的坐在床边,盯着被子里的人红了眼。
“田恬……宋叔叔,我妈又睡过去了……”
说着任洪涛忍不住落泪。
“我看看吧!”
田过去坐在床,轻轻拉了下被子。一张瘦到恐怖的脸露出来,就是见过死人的田恬也心里突突一跳。
恐怖!
就像在骷髅头上面套了一张人皮。没有任何生气,看着瘆得慌。
田恬压下心思,从被子里摸出一只手开始把脉。
手腕除了跳动的脉搏以外,对甜甜来说跟枯枝没什么区别。
良久,田恬放下手,把任妈的胳膊轻轻放回被子。
“怎么样?田恬大夫,我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任洪涛眼里满是担忧,还有几许期待。
对田恬来说,这是她见过最糟糕的一个病人。
说实话,除了一口气以外,和死人没区别。
“不太好——”
听田恬这么说,任洪涛忍不住直接流泪。
“那……”
任洪涛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他转身背着田恬擦了擦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慢慢转过身来。
“那能调养吗?哪怕……哪怕能好转一点也行。”
任洪涛很清楚他妈妈的身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能,虽然你妈妈状况很不好,但是能调养,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吃看吧,凡事也说不定。”
说着田恬坐在梳妆台上就去开始写方子。
宋经年磨蹭在床边,看床上人的情况,吸了一口冷气,确实吓人!
他又给任妈把脉,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种病情他真是没见过。
“按方子抓药,一天三顿。饭后服用。”
田恬把方子给任洪涛,细心叮嘱药量和注意事项。
宋经年又拿过方子仔细看了一遍,就拿出笔抄了一份。
“五天的药先吃着,吃完再看情况。”
“田恬大夫,宋叔叔,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任洪涛捧着药方子,连连感谢田恬和宋经年。
“不用客气,有事儿就去找我。”
田恬说着和宋经年出了房间,任洪涛出来轻轻地带上门。
听你喝茶的五人也出来,崔文凯面色比刚才好多了,看来是消气了。
“好了?”
梁荣膺问田恬。
“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田恬就往出走。
“我……你们去哪儿?我陪你们一起。”
任洪涛看看身后的房间,对几人说。
“不用,好好照顾你妈妈。”
宋经年拍拍他的肩膀,也抬腿出去。
“我答应,要带你们去玩的。”
任洪涛这么说,可大家也不能当回事儿。
毕竟人妈妈重病还躺在床上,哪能让他带着出去玩。
“没事,忙你的,等你妈妈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玩。”
张初贤也拍拍他的肩膀,抬腿跟着几人出去。
任洪涛赶紧跟上去,出门儿目送几人离开,他才进家门。
“宋叔叔,您带我们去哪儿玩儿?”
张初贤好奇,非常好奇!
宋经年开着车,神秘一笑,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田恬。
“带你们去听曲儿,戏曲听的惯吗?”
“是那种咿咿呀呀,钩花脸的那种戏曲吗?”
张初贤很有兴趣,他从来没近距离听过戏曲。
“对,京剧。”
宋经年对京剧很是喜爱,这爱好好适合他的年龄不搭嘎。
印象里,一般都是老年人爱听戏曲。
“可以,京都有戏园子?”
胡隽也来了兴趣,他还没逛过戏园子。
“有,叔叔今天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戏园子里有好吃的吗?”
张初贤吃货本质暴露无遗。
“有,那里的小吃很有名,你们敞开肚子吃喝,今天叔叔请客。”
宋经年说的豪气冲天,今天挣钱了,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
“宋叔叔就是大方!”
胡隽赶紧吹彩虹屁!
“就是!宋叔叔是我见过最好的叔叔!”
张初贤也跟着吹,不过这话听着咋就怪怪的呢!
不大会,宋经年开车到了东城,在一个大院子门口停车。
“这就到了?”
张初贤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
“到了,下车吧。”
宋经年一下车摔着钥匙等几人。
“华粹园——”
胡凛下车看着园子门口的牌匾。
“对,华粹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