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别闹了好吗?咱们回去吧!”初秋的半夜,月光洒在身上,如水一般的凉。文茵打了个寒颤,几乎哀求似的对萧正荻喊道。
萧正荻接着酒劲将平日里的对太子妃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先是猝不及防的一耳光,一声脆响,原本七嘴八舌的人都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你烦不烦?”萧正荻手指捂脸抽泣的文茵吼道“平日里就管这管那,吃这个的醋,吃那个的醋!”说罢,一把拉过范玉儿狠狠的亲了一口,狂笑着说“现在你满意了?看你那怨妇样儿,若不是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东宫早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太子何必说得如此不堪,您既然不喜欢,妾身现在就回去吧!”文茵的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有一丝血腥味传来,每说一个字都扯着嘴角钻心的疼。
萧正荻已经彻底无法控制自己,居然抬脚又踢向文茵,嘴里骂骂咧咧,全无一点储君的模样。随从哪还敢看着,纷纷背过身去,看这架势,今日就算文茵被就地打死,他们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滚吧!滚!”萧正荻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每一个字都扎入文茵的心。
“好,我滚!”说罢文茵矮身回马车上,吩咐车夫几句直接回了娘家。
萧正荻丝毫不妨在心上,脚就像踩在棉花上般,摇摇晃晃的。文茵这一走,正合范玉儿的意,又附在太子耳朵边道“奴家还没进过皇宫呢,您是太子,应该可以带奴家进去的呀!”
“呵呵呵!”萧正荻听罢很是受用,一把搂住范玉儿,说道“今儿就带你进去,让你在这皇宫里好好逛逛!”
万籁俱寂中只听到范玉儿娇滴滴的笑声!
众人这才发现,太子今夜是要闯祸。先前对太子妃大打出手,已经丢尽皇家颜面,现在居然放话说要带范玉儿去逛皇宫。这还了得!近臣知道此时已过宵禁,再这么大声喧哗早晚把巡夜的士兵招来,这都不是大事。
如果萧正荻真的带着范玉儿夜闯皇宫,还醉成这般模样,定然是人头落地的事。
“太子爷,咱还是回去吧,天凉您别染了风寒!”近臣委婉的劝说。
“哎呀!奴家就是要去看看嘛,这都不行?”范玉儿一听近臣这话,生怕自己去不了皇宫般,摇着萧正荻的手嘟着嘴撒娇起来。
萧正荻抬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近臣,不悦道“听到美人儿的话没有,再多话,你也跟文茵一样滚回东宫去。”
萧正荻此时还以为文茵受了气只会回东宫,却不知一场太子妃后家的怒火正在蔓延。
“太子,现在已经过了宵禁,夜闯皇宫无论是谁都是死罪啊!”近臣见委婉的劝说已经不管用,只得直接提醒。
听到“死罪”二字,萧正荻脑子清醒了一些,摸了摸脖颈,低声道“是要杀头的。”范玉儿有些失望的看向萧正荻,问道“奴家以为皇宫是您的家,没想到连进出都这么麻烦啊?”
一切祸患皆源于逞能,萧正荻一瞪范玉儿,说道“瞎说,这就是我的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话音未落,牵起美人的手,就要翻身上马,又被其他随从制止。
这样断断续续的走了一段,一行人已经快到宫门口,还没有骑到马上的萧正荻,有些恼了,骂道“怎么谁都跟我过不去?”
“太子,圣上今日身子抱恙,实在不能再受惊扰。”近臣又劝。
“抱恙?”萧正荻反问一句,突然大声喊道“他是要死了,赶紧死了才好呢,我等了二十年了。”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是咆哮起来“还要我等多久,这老不死的!”
完蛋了,近臣心里咯噔一下,守着皇城门口的士兵列队朝这边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人头皮子发麻。
“喧哗者何人?”为首的士兵拔剑问道。
“放肆,敢对我拔剑?”萧正荻哪还能理智判断,对方不过是按照规矩行事。上前一把夺过士兵的剑,嘴里喃喃道“何人?我让你看看我是何人?”说罢,将士兵拉近身来,没等对方看清他的脸,便一剑贯穿。
月光照在血泊之上,是一种沉闷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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