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吉尔加美什也退场了么…”言峰绮礼缓缓地靠在椅子上,双眸紧闭,喃喃自语道。
双手缓缓地握成拳,又不断的松开。
内心之中那不断压抑的罪恶不断地涌出,可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绮礼,我们该走了。”突然,父亲的声音传来。
他不由地一怔,缓缓地睁开双眼,不知何时,璃正正站在那里。
“魔术协会已经将冬木市团团包围,彻底接管了,我们圣堂教会现在,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了。”
尽管言峰璃正与远坂时臣交好,可各自所属的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向来不合,各自都恨不得灭了对方。
绮礼微微一怔,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
“快收拾一下吧,时臣已经为我们订好了机票,今晚,我们就出发。”说完,便转过身去,准备前往自己的住处,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
言峰绮礼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那把匕首,抿了抿嘴唇。
“父亲!我还不能走!时臣老师现在没有从者在身边,还需要我的帮助!”绮礼缓缓地叫道。
璃正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容,顿感欣慰。
“也罢,想必有你的一臂之力,时臣获得圣杯的几率更大吧,只是…我就怕魔术协会…”
“应该没有问题,作为时臣老师的弟子,应该不会对我做出多大的刁难。”
璃正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么…辛苦你了…”
绮礼缓缓地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毫无防备地将后背对着他露了出来。
他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朝着桌子上的那把匕首摸去。
人…都会下意识地追求愉悦…
而言峰绮礼一直都在将他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快乐的源泉。
如果…自己的父亲发现自己一直看做圣人的孩子突然出手杀了自己,那个表情…可真是让人期待啊…
绮礼的手缓缓地握住了匕首。
他的内心一直都在挣扎着,心知他要干的事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是让人堕落的毒药,可他依然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yù_wàng。
人…向来对于yù_wàng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脑子里缓缓地想着吉尔加美什之前对着自己所说的一切,言峰绮礼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竟然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追求了愉悦。
愉悦无罪,追求愉悦,又有什么罪过呢?
“父亲。”平静地一句轻唤声让璃正想要抬脚走上楼梯的脚步微微一顿,下一秒,一阵剧痛从后心处传来。
脑子不由地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来时,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缓缓地浸染了地面,浑身开始发冷。
璃正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开始狂笑的绮礼。
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笑容,如同获得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一般,异常开心的笑容。
“你!”璃正刚想说着什么,却不想绮礼的手中突然出现四把剑刃一般的短刀被五根手指夹着,如同爪子一般狠狠地朝着他扎下。
绮礼竟然看自己的父亲还能动弹,竟然还要补上一刀。
“真是罪过呢…”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他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丧心病狂至极的绮礼,已经彻底地崩坏,心灵已经彻底地沦为了yù_wàng的奴隶。
“果然啊,那种惊骇至极的表情,每每想到都异常的有趣啊!”绮礼不由地掩面大笑起来。
“接下来…”他缓缓地站起身,冷漠地转过身,看着空无一物的石壁,好似透过石壁在眺望着什么。
那是他的师父,远坂时臣的住处。
夜晚,师徒两隔着一张小桌,缓缓地坐在沙发上。
“没想到,你在走之前还想着我这个师父。”时臣笑着说道。
“师父这些时日对待我如同对待自己孩子一般,一想到即将很久见不到师父,我就想来见一见您。”真的就是绮礼的嘴,骗人的鬼。
“你能如此有心,我这个做师父的,也颇感欣慰,能教导出你这般出色的弟子,我也是三生有幸。”也不知时臣说的这些话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魔术师,向来肮脏。
冠冕堂皇之词,时臣从来都不会有丝毫的吝啬。
“也多亏你这次来了,我左思右想一番,觉得还是保险一点好,这是一份遗书,如果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了,也好为凛做下个准备,我希望在这次圣杯战争之后,你能作为师哥尽心教导凛,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不测,你便是凛长大之前的监护人,同时教导着她魔术的一切。”
绮礼微微一愣,郑重的收下,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殊不知此时的他内心之中,早已狂笑不止。
如果时臣此时不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估计都会乐的在地上打滚吧。
“如此,我便能放手一搏了,这最后一战,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时臣一脸轻松地说道,好似卸下了心中的负担,“还有,这是送给你的出师礼。”
一道匣子缓缓被他推到了绮礼的面前。
绮礼微微一愣,缓缓地接过,打开一看,一把短刃静静地躺在里面。
“水银制作的,算是你见习完魔道的见证,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待凛。”
原来,你连我的凶器都准备好了么?绮礼心中又一次愣住了,脸上紧绷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肖弟子,竟受此等恩惠,实在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