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定定看了冉醉半晌,问道“你方才同我比武,又立下赌约,就是为了这件事?”
冉醉摸了下鼻子,略带尴尬地点了点头。
“可是苏某近日来做的有何不妥之处,让郡主如此退避三舍?”他的声音听上去冷淡了几分。
冉醉怕他误会,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并不是你不好,主要是我平日一个人惯了,还未曾想过嫁人的事情,实在是”
她觉得自己已经将话说的十分明白了,苏子墨没有理由再坚持下去。
“好。”
片刻后,他回答道。
闻言,冉醉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回了地面。
苏子墨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了一丝烦躁。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坠崖时的舍命相护,还是之后的系列对冉醉的帮助,归根到底都是出于自己的对她的职责,而如今冉醉已经平安无事,又直言不需要他负任何责任,按理说他应该感到轻松些才是,可现如今,他的心情却完全不是这样。
解决了心腹大患的冉醉此时心中可是开心的很,口中哼着小曲儿,还大有想要跳上一段的意思。
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智商往往就会变为负数,尤其原本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此时她已经忘了自己还身处于屋顶之上,果然,上一秒还兴高采烈的某人,下一刻就踩空了。
苏子墨还在纠结自己为何会产生不悦的情绪,便听见冉醉一声尖叫,整个人向下栽去。
他冲过去拦腰扶住她。
至于为什么非要采取扶腰,苏子墨心中也十分无奈,冉醉两只手都张牙舞爪地在空中飞舞,他抓得着才怪。
略带凉意的青竹气息瞬间充满冉醉的鼻腔,让原本还朦朦胧胧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七八分。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记得那次在识君阁的小厨房里,似乎她也是要摔倒,苏子墨同现在一样拉住了她。
她不由在心底捶胸顿足冉醉啊冉醉,你这人八百辈子不摔一回跤,最近是怎么了,不但这么不小心,还每次都非要当着苏子墨的面摔,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一样。
冉醉这边思绪翻涌,情绪一激动,呼吸就也变得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流在苏子墨耳畔流动,让他整个人身子一僵。
他几乎从未离女子这么近过。
因为性格冷清,不喜热闹,所以对于大多数聚会玩乐场合,苏子墨是能推就推,把自己的桃花运挡了大半,就连这些年来不断对他示好的上官知意,他也从未回应过,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刻意保持距离。
冉醉算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异类,似乎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往往都会状况百出,闯祸能力简直让他瞠目结舌应接不暇。
先是扯破他的袖袍,之后又莫名其妙闯入自己书房,害他被母亲误会,再后来,从识君阁到此次出访,只要二人一碰面,似乎就总有事情发生。
二人此时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居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待了许久。
直到一声咳嗽将的思绪猛然打断,他们才猛然反应过来,同时飞速后退一步。
来人是一脸笑意的南昭芜。
“我说笑笑你怎么这么半天没回来,原来是和苏大人在”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游移。
“我们只是在逛园子!”冉醉接道。
“噢~”南昭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来我承泽皇宫的御花园十分好逛,惹得你们竟然连屋顶都不放过。”
冉醉狠狠瞪了瞪她。
装作没注意到冉醉的抗议,南昭芜轻轻拍了下脑袋。
“我差点忘了!方才父皇正在寻找苏大人,好像是要商讨些什么事情,”她眼睛一转,声音也染上几分笑意“苏大人不如先去一趟,反正这园子一直在这,也跑不了,明天再来逛也是一样。”
苏子墨轻咳了一声。
“多谢芜公主告知,在下这便返回。”他飞身落地,同时看了眼还在屋顶上站着的冉醉。
南昭芜说道“苏大人不必担心,有我在这看着她,不会再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的。”
冉醉闻言,不满地挑了挑眉。
“劳烦殿下。”闻言,苏子墨收回视线,转身缓缓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南昭芜叉腰看着高处的冉醉。
“敢在皇宫屋顶上打斗,还真把自己当西门吹雪了?要不是我阻止的及时,你一准儿会被羽林卫射成刺猬。”她口中振振有词“还不快把我拉上去!”
冉醉‘嘁’了一声,鄙夷地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能练练功夫,就这还敢天天往外跑?也不怕哪天被人掳了去哎对了,你方才说的西门吹雪,那是谁?”
她跳到地上,提溜起南昭芜的后领子,重新坐回屋顶上面,落地之时,她突然想起方才一激动,忘了问苏子墨的伤势有没有严重。
不过看他方才的身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西门吹雪是我最最近看的画本子里一个超级厉害的大侠。”南昭芜解释着刚才冉醉问的问题。
南昭芜喜欢看画本子,这点她也知道,因此只是点了点头,那她跟一代大侠作比,这一点她还是很受用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旁边因为坐上房顶此时正一脸激动的人,开口问道。
“就在你毫不留情地拒绝苏大人的时候!”
赶的还挺寸,冉醉扶额道“我那哪儿能叫拒绝,分明是救他脱离苦海。”
听冉醉这么说,南昭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