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太平洋深处的一座孤岛,四面皆是大洋,一望无尽,波涛汹涌,正如老爹所说,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逃跑无异于自杀,即使给你一条船也走不了,因为根本不知道哪边是陆地,更不知道陆地有多远,甚至不知道东南西北,所以逃跑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葬身大海。
我是早上和老爹一起出发的,乘坐直升机整整飞了三个小时,我不知道飞了多远,因为到了大洋之后,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哪里都一样,早就没了方向。
临近中午,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就是眼前这座孤岛。
飞机降落在海边的一处空场,老爹拉着我从飞机上跳下,然后老爹冲着飞行员竖起大拇指晃了晃,飞行员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直升机拔地而起,在一阵轰鸣和烟尘中离开了孤岛。
站在沙滩上,我四下看了看,这里的规模不小,背靠太平洋,正前方是一片三十多米高的悬崖,左右两侧尽是沙滩,沿着岛屿的边缘向远处延伸,由于岛屿成环形,视线遮挡,所以看不到边际。
悬崖后面就是岛屿深处了,在我这个位置看不见全貌,但也能看出那后面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空气里除了大洋的腥味还有草木的清新,暂时看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老爹,我们要去哪儿?”我饶有兴趣的左顾右盼。
“上岛!”老爹指了指前面那片几十米高的悬崖。
“上岛?怎么上?你不会是要从悬崖爬上去吧?”我惊讶的长大嘴巴,看了一眼那几乎是直角般的坡度,别开玩笑了,这是人能上去的吗,不摔死才怪。
“你以为呢,这里没有第二条路。”老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我向前走去。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这么高,摔死怎么办?”我往后缩了缩手,就这样死在这儿,那得多憋屈,可惜我这小胳膊在老爹铁钳般的大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早就跟你说过,想在这里活下去,只有靠你自己,有本事就活,没本事就死,没人会多看你一眼。”老爹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可是我刚到这里,还没……”我话说到一半,只听轰一声巨响,眼前的地面猛然炸开,火光冲天,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要不是老爹死死拽着我,早就被气浪卷上天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在我耳边响起,周围炸翻了天,巨大的声音震的耳膜嗡嗡作响,海滩上松软的沙土被炸飞,又铺天盖地的散落几乎将我活埋。
空气在震颤,大地在摇晃,我像狂风中的一片树叶,在风暴中苦苦挣扎,摇摇欲坠,而此时,我惊骇的发现,一直抓着我的老爹不见了,不知道是被炸飞还是被活埋,总之在浓烈的硝烟中,只剩我自己。
孤独,无助,瞬间将我笼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趴在沙滩上,两手死命的捂着耳朵,散落的泥沙砸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跟死亡比起来,那些痛都不值一提。
身边不断炸响,那爆炸的位置离我如此的近,感觉就像有人拿大炮往我头上轰,我尖叫着,呼喊着,期待老爹能来救我,可一切声音都淹没在剧烈的爆炸中。
十岁的我何曾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场面,即使我早已做好了迎接苦难的准备,也接受不了如此恐怖的情况。
我趴在沙滩上,把头埋在沙子里,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只能在心里不停的叨咕着:“炸不到我,炸不到我,炸不到我……”
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逃跑?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双腿软的像一滩烂泥,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跑,没被吓得尿裤子,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年那么长,爆炸声终于停止了,可我的耳边依然轰鸣不断,过了好半天才逐渐恢复听觉。
当我把脑袋从沙子里抽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站着三个人,我晃了晃头,满头的沙子哗哗往下掉,张嘴吐出一口沙土,抬手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三个人。
站在最左边的正是刚刚消失的老爹,中间是个无比魁梧的黑人,身高足有两米,在我眼中就是个活脱脱的黑熊,全身的肌肉像小山包一样高高鼓起,皮肤黝黑发亮,一口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一身迷彩背心和长裤,绑在大腿上的枪袋里插着手枪,双手抱着肩膀站在那里,冷酷的双眼正死死盯着我。
站在右边的是个金发女子,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岁,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白皮肤,蓝眼睛,长得很漂亮,身上穿了件军绿色的小背心,露出纤细的腰身,还有那夺人眼球的六块腹肌,下面是一条迷彩短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军靴,肩上挎着一个皮包,上面印着红色十字架,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个医生。
“这小子的表现还可以吧!”老爹双手插兜,对着黑人问道。
“一般吧,没哭鼻子,勉强及格。”黑人哼了一声,做出对我的评价。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暗自庆幸,哪是什么没哭鼻子,我根本就是吓傻了,忘了哭了,石头砸在身上都不知道疼,人都蒙了,谁还能想起来哭。
“嘿,小子,要是还没死,就给老子站起来,像个乌龟一样趴在那里做什么!”黑人两眼一瞪冲我吼道。
他的声音太大,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