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的心又是一抽,不知为何,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却让我更加心疼,至于原因,或许我知道,又或许不全知道。
我将眼中的泪水堵了回去,用余光看了看抱着她的纳兰莫升。
“银洛……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
“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的,你知道我从来都最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的笑容,但立刻又尽是痛苦。
“莫升,他……他……刺你的那一剑,真的……不是……出自本意,你……原谅他……好不好?”
我闭上了双眼,泪水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滴到我和她的手上。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惦记着别人。即便我从来就知道,她在内心深处爱着我身旁的这个人,很深很深,可是,她却因为我,不断地在压抑自己的感情,甚至,甘愿选择默默退出。她的成全,却成为我内心最大的歉疚。我以为,我离开之后,她会得到想要的幸福,在我回到郁郁之林的时候,我也以为她与纳兰终于可以厮守,但如今我才明白,不是我不肯放下,而是她始终都没有释怀。这段没有说破却已经打成了死结的感情,对她却是一生的伤害。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让自己变成现在的模样,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真的让我完全失去了方向。
“好,好,我知道了,我原谅他。可是你……”
她终于低低地抽泣了两声,转过头,用那几乎能够让人融化的眼神看着纳兰:“莫升……对不起……我本来想……替你去魔域找那个坏女人,让她……履行她的……诺言,可是……我进不去……我知道,银洛……一定恨你刺了她……一剑,如果……她知道‘魔灵’在我这里,一定……不肯给你……让你去魔域……找那个人……的,所以……所以……”
看着晓芦越来越苍白的脸,和她渐渐散去的灵力,我几乎想把我的命也换给她,让她好起来。此刻,我几乎忽略了她所说的意思,只想她能够恢复从前一样,什么纳兰莫升,什么魔域,什么憎恨,都无关紧要。而现在,我的胸口生生的疼,我知道,妖毒又发作了,连我自己也可能捱不过去,也只有无奈地看着她继续艰难地说,至少,让自己明白她做这一切的原因。我强迫自己理清楚所有的思绪,去推断她所说的“坏女人”和“承诺”是什么意思,还有,“魔灵”怎么会在她的身上,她又为什么一定要进入魔域。
“所以……”她的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纳兰将她搂得更紧了,“我想……先替你去……”
“好了!别说了!”纳兰的痛苦似乎已经升级,他把晓芦的身体紧紧埋入他的胸口,不再让她多说一句,仿佛每一句话,都在渐渐将晓芦带走,“你已经很好了,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而就在痛苦笼罩在我们身边的时候,苍融之剑的金光忽然消失了,随着金光消失的震荡,却仙瀑的上空却多出了一个人影。如果不是云锦发出鸣叫,我依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动。而当我定睛一看,在我们上空的,竟然是芝粉!她手握着苍融之剑,静静地看着我们,仿佛只是在看着一出戏。然后,她笑了,笑得平静,笑得自然,但这笑却莫名的让我心中生出许多愤恨。我怔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也许不用我问,她就会告诉我答案。
“真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毕竟,你也和我一样,是仅存不多的花仙族后裔。”
她的话让我震惊,再回头看纳兰怀中的晓芦,她已经奄奄一息。纳兰则恶狠狠地盯着芝粉,他眼中的血丝就已经表明了他心中无比的愤怒,他仿佛已经认定,就是眼前这个人害死了晓芦。但是,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芝粉……”我疑惑地盯着她,虽然猜到了什么,但却也只是些细枝末节,没法串联起来。
“小姐,对不起,我并非存心要害你的,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将我看成花仙的人,不把我当成奴婢。”她的眼中忽然流露出愧疚,但这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开始着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胸口的痛开始加剧。我握住晓芦的手被汗水浸湿,云锦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只能不断用身子靠紧我,不让我倒下。
“你们,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她看着我,但她的询问似乎并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一个仙魔相恋的故事?你听说过一个叫做筑荷的仙女吗?她本是花仙国国主的女儿,在她刚刚修得人形的时候,花仙国来了一个人,这个人高挑、消瘦,喜欢穿青色的长衫,他的真身是一只麒麟,浑身都是冷冷的,可他的眼眸却是异常深邃。他的话好少好少,却每一个字都莫名其妙深深刻进筑荷的心里,后来,筑荷才知道,自己是爱上这个人了。
“这个人总是在黄昏快要过去的时候来到花仙国修炼,筑荷也就每天偷偷地去看他,终于有一天,这个人发现了筑荷,并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同去另一处世界一起生活。筑荷心动了,她一冲动便决定悄悄背弃了花仙国与这个人离开。
“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