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外敲响登闻鼓?”
官兵很快来报:“回大人,是一位老翁。”
“老翁?”
闻言知府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了又来了一个麻烦。
“他鸣鼓所为何事?”
“他说要状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亲娘。”
官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清楚的传进公堂之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时之间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门外吸引。
知府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差人将门外那名敲响登闻鼓的老翁带了进来,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名老翁不管是云小霜他们还是云大海都相当熟悉。
“爹,怎么是您?”
云大川一脸诧异,身体有些着急的朝前走了几步,内心亦是满腔复杂。
此刻在他心里已经闪过了一万种念头,难不成云礼发今天是来指证自己害死了云张氏吗?
这样也好,起码可以不用再牵连小霜。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云礼发就已经到了公堂,双膝跪在了云小霜和云大海两人的中间。
“爹,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儿来瞎掺和什么?”
对于云礼发的出现云大海也甚感意外,不过面此刻云礼发却压根没搭理他,俯首对着公堂上的知府磕了个头。
“草民云礼发,叩见大人。”
“云礼发,就是你要状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自己的亲娘?”
上次断亲时知府也算是见过云礼发,对他倒是也不陌生,只是他的出现依旧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意外。
“正是。”
云礼发端起手来行了个礼:“禀明大人,我要状告云大海,害死了我老伴儿。”
这话一出公堂上的所有人都顿时陷入了极度震惊之中,云礼发要告的竟然是云大海?他们没听错吧?
在云礼发未开口之前,场中知道他们几人之间关系的所有人,包括云大海自己在内,都以为他要状告的是云大川。
现在云礼发这话一说,几乎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尤其是他边上的云大海更甚。
“爹!”
云大海一把拽过云礼发,满脸的不敢置信。
“爹你是不是疯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要告我?”
就连堂上的知府也愣了愣,差官兵将拉开云大海之后才重新开始对云礼发进行问话。
“云礼发,你刚才说你要告的是谁?”此刻的知府竟也显得小心翼翼起来,“你说你要告的人是云大海?”
“没错。”云礼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告的人正是云大海。”
“虽然云大海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弑母之罪罪犯滔天,他今天既然敢联合外人害死了自己的亲娘,难保日后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将我这个亲爹也给害死!”
“你个疯老头!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竟然要告我?!”
云大海的眼睛赤红一片,愤怒的冲着云礼发咆哮,要不是被官兵压住了身体似乎还真可能随时过来将云礼发暴揍一顿。
“你说是云大海害死了云张氏?”知府皱了皱眉,语气开始变得严肃,“可有证据?”
随即云礼发便从兜里掏出了几页纸呈了上去,这正是云大海朝赤红楼借债时签下的借据,以及二人商议在事成之后如何分账的条例以及这次行动的整个过程。
“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家中发现的,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云大海和赤红楼庄家是如何勾结害死了我老伴,又是如何设计陷害小霜准备谋夺她的家产。”
孙明的手段云大海也算是领教过了,所以这次合作他也多留了个心眼,特意留下了些证据准备日后也好对孙明多加制衡,却没想到反而成了指责自己的实证。
“胡说八道,我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转而云大海便压下了脸上的恼怒之色,又换成一副委屈的模样,说话的声音竟然也开始隐隐透出哭腔来。
云小霜见状不由得冷笑,变脸还变得真快。
“爹,虽然我才是您亲生的儿子但从小一些,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过您竟然会为了让大哥的女儿脱罪竟然将罪名推到我身上?。”
为了逼真,云大海还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顿时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娘打小就疼我我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反倒是云小霜……”
“啪!”
云大海这话还没说完,一记清亮的耳光便落到了他的脸上。
“你也知道你娘打小便疼你。”云礼发双眼赤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那可是你亲娘啊!”
“你娘怀胎十月,生你的时候还差点难产,所以你出生之后我们便对你百般疼爱,你从小到大要什么你娘没有满足过你?”
“想必你娘直到闭眼之前的那一刻也不敢相信,竟然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我没有!”
云大海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刚才那一耳光让他看起来狼狈了不少。
“明明就是云小霜害死了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向着那群外人呢?”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死不悔改!”
云礼发一脸的痛心疾首,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老泪纵横:“要不是那天晚上我亲耳听到你和云秦氏说的那番话,我也不会相信是你害死了你娘!”
“你这个逆子!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为你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