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进了屋内。
微微蹙眉的甄姜蜷缩在刘和的臂弯之中,乌黑柔顺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的随意散开着。刘和醒来后,看了看怀中的甄姜,轻轻的吻了下额头。似乎是被刘和亲吻的有些痒,还犹如少女般娇憨的揉了揉额头,然后稍微扭了下身子,继续熟睡。
门外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轻声叩门,刘和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侍女低着头禀报道:“请新人夫妻起身,等会儿要行成妇礼了。”
刘和点点头,返回床边轻轻拍了拍甄姜,略显疲倦的甄姜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刘和害羞的缩了头。
刘和笑着说道:“起来了,你是新妇,今晨还有妇人礼。”
甄姜一听,急忙起身却不慎将被子滑落,下意识的双手抱在了胸前,突然间又意识到自己已为人妻,然后抬头娇憨的看了刘和一眼。
刘和慢慢在床边坐下,然后将仍有一丝羞意的甄姜拥入怀中,摩挲着如丝缎般的纤细上臂,轻柔道:“我来一起给你更衣。”
甄姜摇摇头,细声道:“夫君乃伟丈夫,岂能给女子穿衣。”
刘和笑着说道:“你我夫妻已一体,闺房之中何须执于旧礼。”
甄姜坚决的再次摇头说道:“我们刚刚成亲,礼数未尽,我亦无去宗庙祭拜,新妇之礼不可废。待日久之后,若夫君有兴致了再为妾身穿衣,也未尝不可。”
看到甄姜如此坚持,刘和也不多强求,起身后示意让侍女过去服侍,自己先去洗漱后,便到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在侍女的搀扶下,甄姜款款而出。刘和看甄姜走路时微微皱眉,便上前询问道:“怎么了?可有不适?”
甄姜在刘和耳边轻声道:“腿间还有些疼。”
刘和恍然,处子身破难免要疼痛一两日,轻笑的安慰了几句后便牵起手去拜见父母。
甄姜恭敬的拿着盛着枣、栗和腶修等物的竹器到刘虞和杨氏的寝门外等候。少倾屋门打开,刘虞和杨氏端正的坐于上首位,甄姜缓缓步入屋内,亲自侍奉两人用食。
刘虞和杨氏简单用过吃食之后,便领着甄姜到了庭院中,新妇入门还有公婆家的一献三爵之礼。庭院中分为南北两处设了洗爵的台阶,刘虞于南洗洗爵,杨氏于北洗洗爵。洗好之后,两人各自先饮一爵,而后递给新妇甄姜,甄姜在刘虞和杨氏温和的笑容注视之下一饮而尽,然后恭敬的把酒置于庭院东侧的台阶之上。
待刘虞和杨氏从台阶上下来后,甄姜也缓缓下阶,对两人施礼道:“舅姑安好。”(汉时称公婆为舅姑)
刘虞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应承,杨氏也满脸笑容的说道:“以后家中之事,你便可做主了。”
甄姜略显羞意的点点头说道:“多谢姑的照应,以后儿媳必当侍奉舅姑在上。”
看到礼仪结束的刘和走到跟前,牵起甄姜的手,再次对自己的父母躬身施礼。
新婚的前几日,刘和一直在家中温存。一直到戏志才提醒,才想起去袁绍府上拜访。
看到刘和来访后,袁绍笑道:“玄泰这几日在家中陪伴娇妻,日子过的可逍遥?”
听了袁绍的调笑,刘和笑着摆了摆手。“俗礼太多,有些长辈不得不先去拜见,故而得到今日才登门,本初兄切勿怪罪。”
袁绍将刘和迎至堂内,两人落座之后先是彼此寒暄了几句。随后刘和便试探着说道:“前些日子冀州那边的故旧有信,说太行山上的残余匪盗又有异动之像。”
袁绍先是稍一愣,然后略显疑惑的询问道:“可是那黄巾贼遗留的匪盗?”
刘和点头说道:“之前领兵在冀州时,在当地郡县州府的配合下,有幸击杀贼首,不过那也只是堪堪击退贼寇,未能完全剿灭。实在是可惜……”
袁绍静静的看着刘和,一边听刘和讲一边思考着刘和这番话的用意。
这时家仆禀报何颙来访,袁绍赶忙起身,笑着跟刘和说道:“今日玄泰要来,我便特意请了伯求前来,我们三人也可以好好聚一聚。”
刘和随着袁绍把何颙迎进了堂内,何颙笑着对刘和说道:“玄泰大婚之日,我刚刚结束冀州的公差回洛阳,去你府上稍晚,未能当面恭贺,玄泰切勿怪罪。”
刘和客气了几句后,袁绍便似无意的顺口说道:“刚才玄泰还跟我提及之前冀州剿匪之事,也说起那太行山上还有不少残余的黄巾贼。”
何颙眼神一闪,立即问道:“玄泰可有何良策可平此患?”
刘和想了一想,直言说道:“据我所知,贼匪人数众多,虽战力平庸,却也非当地一郡一县之兵可灭之。故而只有两个方法可以应对,其一派万余兵卒前去冀州,化整为零驻守地方,待贼匪出动时一举歼灭。其二便是看看能否说服贼匪归降,让其余众出山而居,再派兵卒驻守看管。”
何颙跟袁绍对视一眼,大笑了几声,紧接着说道:“玄泰高才,这第二策与吾所谋相合。我此次去往冀州,便是前些日子王芬派人劝降了那现任贼首张燕。只是玄泰所言,让其出山而后受朝廷军队看管,似有所难啊。”
刘和没想到这何颙竟然已经去冀州跟当地刺史劝降了太行山上的黄巾军,略一思索后,说道:“这群贼匪人数众多,号称有百万之众。不知伯求与王使君,以何条件谈论?”
何颙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你所言,其贼匪人数甚众,朝廷财政拮据且无力征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