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仿佛是想看穿他们的内心。
杜长趴在地上一语不发,旁边的弟弟杜夫虽被刘和搀扶的站起来,但是佝偻着腰,低下的头时不时抬起,偷偷的观察刘和的神情。
刘和神情渐渐冷冽起来,盯着这兄弟二人许久后。“说吧!你兄弟二人与我相识一场,我不愿对你们用刑。而且若是其他人先交代出来,你二人就彻底没机会了。”
趴在地上的杜长略显痛苦的说道:“公子虽有救命之恩,只是小人不愿做那背叛之人。”
杜夫看着心志坚决的大兄,也低声附和道:“对不起,辜负公子的恩义……”
刘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向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包括他俩在内,把所有的俘虏分开关押,另外找几个人分别取审讯。”
一直跟在刘和身边的家臣亲卫郑志说道:“少主,要不交给我吧。”
刘和疑惑了看了郑志一眼。“你有办法?”
郑志笑嘻嘻的答道:“之前跟尾敦大叔学过点,可以试试。”
刘和随意的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刘和所率部卒回到了毋极县。先把钱粮安排好之后,刘和再次巡视了军营。现在刘和对于掌管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已经比较得心应手了,之前最早在皇甫嵩麾下督促军纪,再加上后面自己逐步领军,以及这段时间交接各种军资配给。一切都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而且刘和还特意修改了一些方式方法,简略了一些复杂繁琐的过程,使得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在整体调遣上更有效率。
刘和在营帐内踱步沉思,这时看到郑志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于是询问道:“怎么样?那两个兄弟的询问可有结果?”
郑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俩兄弟还真是硬骨头,我准备今天再试试别人。”
刘和瞅了他一眼,有些怀疑的说道:“你能行吗?”
郑志急忙说道:“少主!再让我试试,我今天一定能撬开他们的嘴。”
刘和挥挥手,郑志一溜烟跑出营帐。
这时戏志才撩开营帐的帐门进来,对刘和笑道:“等会儿我准备随元皓进城内去拜访甄家,校尉可要一起前去?”
刘和眼前顿时闪现出那名沐浴在阳光中的甄氏少女,想起了那带着酒窝的浅浅一笑。
“怎么样?”戏志才摸着自己刚刚蓄起来的短须,颇有些自得。
刘和无奈的瞅了他一眼。“那么短的胡须,看着如此别扭,也不知你有什么好自得的。你去甄家,我看就是为了喝酒去吧!”
戏志才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今日可是不止哦!我不仅仅是去喝酒,而且还是去打听些事情。”
“什么事情?”
“不可说。”戏志才一边捋须,一边摇头。“不能说,还不到说的时候。”
刘和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拉着戏志才走出营帐。“走,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听什么事情。”
两人走到营门时,田丰已经等候在前了。
刘和拱了拱手。“元皓久等了。”
田丰摆摆手,示意无碍。刘和走近发现田丰脸色凝重,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事情。
“元皓可有所虑?”
田丰深沉的说道:“今日我去了一趟毋极县的府衙,听闻中山国的守相府发出命令,让所有之前因为军功受封的官吏暂时停职。”
刘和顿时一愣。“怎会有此命令?”
田丰摇了摇头,面露忧虑之色。“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中山国各县的县尉几乎都是因平叛黄巾贼而因功受封,若是照此命令执行下去,短时间内所有县城的守卫会陷入瘫痪的境地。这……极有可能将整个常山国陷入……险境……”
戏志才在一旁听罢后,略一思索。“此命令已经在整个中山国都已发出?”
田丰沉思片刻,低声道:“或许……应该已经通知全郡。”
戏志才接着问道:“除此以外,可还有其他命令?”
“似乎还有各县令在三日内要去往守相府自证清白,否则便犹如毋极县和安熹县的县令一般,要接受查抄。”
刘和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说道:“中山国的守相何以如此?各县百姓刚刚春耕完,理当先想办法继续安抚百姓,以待秋收。难道是为了从各县令手中勒索钱财,那此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贿贪腐?也太过嚣张了!”
戏志才摆了摆手,说道:“咱们今日去甄家吃完宴席,就准备整军先撤出中山国吧。”
刘和一愣,知道戏志才虽然看上去狂放不羁,但是每次必然言之有物,绝不会无的放矢。“文正此言何意?莫非……”
戏志才撇了撇嘴。“太行山上的那群叛贼余孽时时刻刻都盯着山下,尤其紧邻的中山和常山两地,现如今中山国各县的县尉被停职,甚至可能撤职,而县令又不在城中。那么各县的府衙必定人心惶惶,此时若是太行山上的叛贼一涌而下,整个中山国必然顷刻即覆。”
刘和听得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辩解着说道:“那我们在中山国……”
戏志才摆手说道:“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在中山国布局,现在仅仅依靠毋极县一城,根本无法完成前期阻挡和消耗太行山上那群叛贼的目的,若是再稍有犹豫,我们手上这五千余人的军队也同样有覆灭之忧。”
田丰有些不甘心的呢喃着。“事已至此?可惜……”
“不是可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