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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剑稳稳地放案上了,山海王才怒斥道:“风行纵,不要以为寡人不治你的罪就是怕你,寡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身为臣子,总要有点尊卑之分吧?有你这么跟寡人说话的吗?”
要是换了别人,看国君瞪眼,早就跪倒吓得魂不附体了。
风行纵不,反而大踏步上前。
“就在昨日,我山海国部分区域遭受罕见暴风雪袭击,如今还有很多灾民饥寒交迫,无家可归,亟待安抚......大王切莫对一把剑比对百姓还好,还为它筑什么高台,进贡什么珍宝美食,那岂不是让别国看我山海国的笑话?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想劝大王三思而后行。大王若执意做荒唐事,我们山海国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山海王气得“唰”地抽出了湛卢剑,差点儿一剑刺穿风行纵的胸膛!
他想,你三番五次想死,寡人就成全你,寡人就不信了,山海国没了风行纵就过不下去了不成!寡人忍够了,这个不识抬举、不分尊卑的“疯”子非死不可!
不过山海王倒是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当时就杀了风行纵,而是要留待日后,假别人之手杀了他,以免自己诛贤的臭名传出去,被风行纵的党徒们诟病。
想到这里,山海王又把剑一收,笑着对毫无惧色的风行纵说:“寡人是跟风爱卿开玩笑的。爱卿的话寡人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风行纵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霍齐光听说了之后,明白父王这是已经对风行纵动了杀心。自己得赶紧提供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杀他,这样才是孝顺的好儿子啊!反正风行纵也是自己的死对头。
“父王,儿臣得到消息,说御史大夫因不满儿臣当上太子,最近跟一帮人在密谋造反。”
“什么?!”
山海王勃然大怒。
想想觉得很合理,自己昨日还拿剑差点儿刺透他的胸膛,再说他对寡人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怕是早就想推翻寡人另立新君吧?
可是,兰台死了,他们想要立谁为君呢?
山海王霍禄甫忐忑不安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刺激的快感,镇压叛军什么的,一向是挑战性很强的事情,应该挺有意思吧。
“如此说来,这个摆放湛卢剑的高台一定要筑,不但要筑,还要越铺张越好,这样才能成为***,彻底激发这帮人心中的愤怒,让他们尽早露出马脚,然后寡人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父王说的极是!”
霍齐光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一抹笑意。
而山海王也觉得挺不错,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这样自己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杀掉风行纵了。
人家都说下属的风头千万不要盖过上司,可这个风行纵实在太没眼力价,寡人屡次纵容他,他都快骑到寡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另外山海王还觉得太子齐光跟自己跟亲了,因为普天之下,只有齐光理解自己这种无论花多大代价都想见到美人的心情!
霍齐光听了笑着说:“‘寡人有疾’嘛,儿臣懂!儿臣是父王的儿子,当然跟父王有同好了。再说了,那些说不想见到剑神的男人千万不能信,全是假正经!”
“对对,假正经!说不定他们心里比寡人还盼着见剑神娘娘呢!”
“儿臣知道了,那些劝阻父王搭珠玉台的人,肯定是嫉妒父王的艳福!”
“说得对!”
父子俩一唱一和,相谈甚欢。
其实连霍齐光都很清楚,建珠玉台绝不是一个贤明之君的作为,尤其是在部分国土刚刚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灾难时。必定会引起很多不满。
他之所以大力支持父王,正是希望本国百姓看出自己的父王并不是一个好国君,这样,等自己当上国君的时候,百姓们比较之下,就不会那么义愤填膺了。
相反,如果父王特别贤明,自己到时肯定加倍被百姓嫌弃。
自从霍齐光当上太子之后,他的老师百丈冰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高兴的是,自己歪打正着押对了保,多年的梦想几乎成真,等太子即大位那天,自己必可身居高位,从此指掌朝政。
而痛苦的是,自己辅佐的是个暴君,能不能成功抗衡暴君的淫威,自己还不确定。
但自己到时可以做的是,不断给齐光进献美女,让他沉湎歌舞,无心朝政,自己独揽大权,这样还更靠谱一些。
一想到自己那时,将扮演着现在大小落疑和柴米油盐令人所不齿的角色,百丈冰又觉得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堵得慌。
如果自己辅佐的人是霍兰台该多好啊,可惜那个兰台短命了些,怎么就死了呢!也不知道老友意非酒现在怎么样了......
霍兰台的老师意非酒,心中也为徒儿的死悲伤不已。
他虽名叫意非酒,可是比谁都爱酒,一天到晚酒囊不离手。跟别人不同,喝点酒会让他更加清醒。
霍兰台的死讯传出之后,山海王倒是并没有收回兰台府,主要那宅子不大且简陋,没有收回去的必要。
他赏了些银两,安抚遣散了兰台府不多的下人。
只剩下意非酒跟笑傲白两个人不肯走,舍不得走,也没地方可去。他俩还在那院子里头的石桌上对饮,一起怀念故人。
这天,原本海量的意非酒喝了没几口,居然有些醉了,头一歪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大约睡了半个时辰后醒来,拍着桌子大呼:“应该没死!”
笑傲白吓了一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