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boom!
一块坠落的冰凌宛如一发从天而降的炮弹轰然砸塌了一棵有些年头的干枯树木,尘土飞扬的落叶中,一个原本躲藏在阴影中的生物连忙窜了出来,绿豆大的小眼睛透出对这无妄之灾的绝望。
“咳咳……真是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地图炮硬生生逼出来的小蝙蝠灰头土脸地缩在一块岩石后,探出头仰望着已经被漆黑和冰蓝占据的天穹,随着两道身影的碰撞,碎裂的冰渣和黑暗的流弹如同火箭弹一般洗礼着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冰龙咆哮,霜雪漫天。
挥舞着霜之哀伤的王子骑着威猛的巨龙,凌厉的剑刃切割着宛如流星般冲撞的魔鬼,魔法和武技的碰撞,冰霜与火焰在天空中撕咬,同样拥有黑暗魔法的力量,势均力敌的两人毫无顾忌的挥洒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像是神魔降临了人间,正肆无忌惮的捉对厮杀,一直没有看到那位熟悉的光头老对手来对自己横加干涉,愈发肆无忌惮的墨菲斯托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挥手开启了一个个扭曲的地狱之门,来自熔岩深渊的魔鬼爪牙从满是硫磺气息的门扉中窜出,和森森白骨的骷髅战士撞作一团。
兵刃加身,骨屑飞溅。
整个圣凡岗撒山谷早已在冰山的冲击下抹成了一片平整的大地,仿佛回到了无数年前的古战场,骸骨的野兽和人类对抗着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魔鬼,灵魂的恸哭和魔鬼的嘶喊,如果还有活人敢站在这里,肯定早沦为了一地的尸骸。
但显然,玛尔甘尼斯不在此列,作为几乎伴随阿尔萨斯走完了他黑化全过程的他,看着天空骑着冰霜巨龙一副巫妖王装扮的王子,眼眸中流转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阿尔萨斯已经虚弱到了那个地步,怎么可能夺回霜之哀伤的权柄?难道……
砰的一声,那只躲藏在岩石背后的蝙蝠在气雾中恢复了玛尔甘尼斯本身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件金色的饰品,雕刻精致的吊坠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雄狮。
正是陪伴阿尔萨斯的狮王项链。
玛尔甘尼斯很庆幸在阿尔萨斯夺回霜之哀伤引发爆炸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这根崩飞的项链,并借机逃窜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如今上面的华美链条早已断裂,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吊坠躺在玛尔甘尼斯紫色的掌心。
“该死的圣光,不,那个老国王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哪怕是有着那群英灵的献生。”
玛尔甘尼斯抬起头,恰巧看到阿尔萨斯划破天穹的一剑切开了墨菲斯托的臂膀,如同流星坠地的魔鬼撞入了远方的山脉。
“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刚苏醒的霜之哀伤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力量……”
恶魔腹诽了一句,压低了身形,整个人仿佛液体一般坍塌,缩成一团扭曲的暗影趴在地上,探出触角感知了一下方位,顿时拉扯成一条弯曲的线条,仿佛一条由阴影组成的灵蛇,在倒塌的林木中飞速地穿梭着。
呜呜呜!
轰隆!
一块房屋大小的冰柱从天而降砸在了恶魔的前方,倾斜的角度撞翻了无数的林木,在一声巨响后插进了崩裂的山体,凝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沟壑,变成暗影生物的玛尔甘尼斯再度加快了在地上攀爬的速度。
哪怕是化作了暗影生物,玛尔甘尼斯依旧小心躲避着从天而降的打击,他躲藏在各处的分身已经在莫名的无差别攻击中成片的死去,一旦全部分身消失,他也免不了濒临死亡的命运,作为这个宇宙唯一的燃烧军团先锋,他不能轻易地折在这里。
目标坚定的玛尔甘尼斯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中快速游走,每个他读取过记忆的人的灵魂味道都记在他的脑海,那个阿尔萨斯在乎的女孩可能会成为自己破局的关键棋子。
很快,恶魔感知到了女孩位置的接近,仿佛神仙作战的阿尔萨斯和墨菲斯托两人根本没有爱护环境的打算,出手都是猛烈地碰撞和元素的炸裂,哪怕是玛尔甘尼斯都显得异常狼狈。
“就在这里面……”
爬在地面的暗影蛇抬起那颗三角形的头颅,蛇信吐露,感受着空气中的味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窜入了歪斜的丛林,直到……
一座小巧的冰山出现在玛尔甘尼斯的眼前,在眼神中带着绝望的恶魔不信邪的恢复原形轰上了一记魔法,才泄愤似的锤打着那看似轻薄却又坚不可摧的冰面。
“阿尔萨斯!你可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深知霜之哀伤侵蚀性的恶魔没想到王子还有这种“闲工夫”去保护那个女孩,浪费有限的意识和时间。
“霜之哀伤的威力不对,肯定有人做了手脚,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站在多琳的冰棺外,阿尔甘尼斯的目光飘过里面躺在地上兀自昏睡的女孩,抱着双臂,紫色的指节抠着下巴,绞尽脑汁思索着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
就在他拼命回忆的时候,眉头突然感觉一阵刺痛,来自精神层面的提醒让他眼神狂跳,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毫无阻碍的切开了恶魔高大的身躯,在大地上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片刻后,剧烈的破空声才堪堪来迟的响起,卷起一片风暴,挤压着这片无辜的山林。
霜之哀伤的攻击实在太快,连声音都跟不上剑刃波纹的步伐。
挥出这一剑的阿尔萨斯操控辛达苟萨抵住了墨菲斯托趁机的突袭,盘旋在高空的王子透过厚重的头盔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