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索端着酒碗稍一迟疑,徐徐说道:“今日,项宣派来了一名使者,而他,便混在这名使者的护卫当中……”
“什么?”
田钦、廖广、刘间三人面面相觑,丝毫没有注意到以侯平与另外两名卫士,已悄悄来到了他们三人身后。
“他人呢?都尉不曾趁机将他拿下么?”廖广惊疑地问道。
曹索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他对我说,只要我肯投降叛军,他便推荐我做颍川渠帅……我决定答应他。”
“都尉?!”
三人之中,唯廖广反应最为激烈,作势就要站起。
而就在这时,只听锵地一声,一柄利剑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同时,身后有人沉声说道:“廖士吏,我等亦是相识多年,请你莫要冲动。”
不止廖广神色大变,就连田钦、刘间二人亦是神色大变,因为他们二人亦分别被侯平与另一名曹索的卫士制住了。
“……”
看看自己肩头的利剑,再看看不远处神色自若的曹索,廖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旁,田钦、刘间二人亦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三人万万也想不到,曹索竟然会如此对待他们。
“唉。”
楼内响起了一声轻叹,那是曹索的叹息。
他苦涩说道:“非是我要这么做,是那周虎逼我的……”
他一口饮尽了碗里的酒水,带着几分莫名的恨意说道:“这两日,我等曾拼死突围,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算我率领这支郡军拼死杀出重围,撤回了许昌,许昌也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曾经所拥有的地位、名誉、权柄,都将被那周虎夺去……但项宣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另一个机会。”
“投敌、背弃的机会?”廖广的脸上浮现几许嘲讽。
这几日,他原本就对曹索屡屡推卸责任给那周虎的行为感到不快,但顾念旧情,他至少还愿意与曹索同生共死,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曹索竟然会做出投敌的可耻行径。
“……你们三人皆是我的旧部,我衷心希望你们三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曹索目视着田钦三人说道。
“我……”
刘间率先抵不住,连声哀求道:“都尉,我等家眷皆在许昌,倘若我等反叛,必然会牵连到家人……”
见此,曹索便说出了方才项宣用来劝说的他的话,宽慰道:“此事不难,我等只需助叛军攻下许昌即可……”
听闻此言,田钦、廖广纷纷色变。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曹索自己投敌不算,居然要助叛军攻取许昌。
“无耻之尤!”
廖广嘴里发出了嘲讽的嗤笑:“事到如今,才知道你曹索非但无能、怕死,且卑鄙无耻……”
“……”
曹索被骂地面色有些难看,索性转头看向田钦。
只见田钦盯着曹索看了半晌,摇头说道:“都尉,趁眼下尚未铸成大错,请你务必三思。”
言下之意,他也不肯跟随曹索反叛。
见此,曹索脸上浮现几许失望之色,神色复杂地看着田钦、廖广二人说道:“你二人可以放心,我并不会加害你等,不过暂时,要让你二人委屈一下……”
说着,他朝侯平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忽见廖广反身握住他身后那名卫士的手臂,同时大声朝楼外喊道:“曹索要投敌了!曹索要投……”
“啪。”
侯平快步冲过来,用剑柄狠狠砸在廖广头上,顿时将后者打晕在地。
“绑了。”
对另一名卫士吩咐了一句,侯平转身看向田钦,正色说道:“田士吏,即便你不肯相助都尉,也请莫要做出像廖士吏这般的行径……”
田钦看看侯平,又看看曹索,怅然叹了口气,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