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苦了那些仆从与卫士,要知道这些土地,怎么看都是去年降雪前堆积在这的,经霜冻冰封,坚硬地跟铁疙瘩似的,而他们手中也无锄头等趁手的农具,只有卫士手中持有刀剑,这怎么搬?
无奈之下,那些卫士们只能用刀劈,用剑撬,花了近两个时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搬开了几座土堆,勉强可以让马车通过。
“走!”
按捺着心中的烦闷与愠怒,王直吩咐商队继续赶路。
可等他们走出十里,前面又出现了类似的土堆,气得王直破口大骂:“那刘緈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就不知那帮人将挖出来的土随意倒在道上么?”
骂了一阵,王直这次亲自带着人去寻找附近的乡里。
说来也巧,他这次直奔的乡里,恰巧就是他曾经呆过的郑乡。
远远瞧见那有些熟悉的村落,王直的面色就沉了下来,他不会忘记,他就是在这里,被鲁阳乡侯的二子赵虞当众羞辱。
平心而论,他不想来这里,但他没有办法,毕竟此时正午已过,倘若单凭他们这些人去搬运路面上的土堆,搞不好天黑之前就无法赶到鲁阳的县城歇脚,那他们就只能夜宿在荒郊野外了,更别提晚饭能有什么酒肉。
想到这里,王直沉着脸带人走向了远处的郑乡。
远远地,他就看到有六七个人站在坑渠附近交谈,其中一人时不时地还伸手指一指渠坑的南北两侧,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王直也不管其他,径直就走了上去。
走近一瞧,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郑乡长的儿子郑勇,他远远就喊道:“郑勇。”
听到声音,那六七人皆转过头来,其中一人,还真是郑乡长的儿子郑勇,方才就是他伸手指着渠坑的南北两侧,向从旁的几人交代着什么。
看认出是王直后,郑勇脸上浮现几许古怪之色,与一旁的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旋即迈步迎了上来,抱拳笑道:“这不是……王管事么?王管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贵干?”
听闻此言,王直抬手指指身后方向,不悦说道:“此地往北约两百丈左右,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土,阻塞了道路,那是你们干的吧?叫人把那些土给我搬了。”
郑勇笑笑说道:“王管事息怒,那些土我等打算今年春后开工时便陆续搬移……”
“我等不了那么久!”
“咦?”郑勇不解说道:“在下去看过,那些土应该不妨碍行走呀。”
王直不满地说道:“但马车却通不过。”
“马车?”郑勇与从旁的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旋即摊摊手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咱们要等到二月初十才开工……”
王直愣了愣,旋即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郑勇,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郑勇淡淡说道:“就是说,在下无能为力,王管事自己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王直面色愈发阴沉,冷冷说道:“郑勇,你是昏了头么?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得罪王某,得罪汝阳侯府么?!”
话音刚落,就见郑勇身边有人抚掌嘲讽道:“哇,汝阳侯府啊。”
“你是何人?”
王直转头看向那人,感觉对方隐约有点眼熟,但又印象不深。
就在那时,那人随意地抱抱拳说道:“在下郑罗,鲁阳乡侯府上的卫士,也是郑乡此地的监工。……王管事,别来无恙啊。”
“鲁阳乡侯府……”
王直终于明白为何此人对他抱持强烈的敌意,他冷笑着说道:“小小卫士,别给你家乡侯惹祸!”
“嘿。”郑罗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你汝阳侯府当日羞辱我家乡侯与二公子,还指望我对你有何好脸色看?王直,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否则,当日被你当众羞辱的屯民若是得知你在此,我可不会帮你出面。”
看看郑罗、又看看郑勇,王直想要发作,却见不远处陆续出现不少青壮,似乎都朝着这边徐徐走来,他恨恨地转身离开。
目视着王直离去的背影,郑罗冷笑着说道:“这厮也真是胆大,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郑乡,也不怕被丁鲁带人找地方埋了……”
“丁鲁?”郑勇好奇问道:“丁鲁跟王直有怨么?”
郑罗笑笑说道:“本来没有,不过这段日子,那厮不知用什么法子骗取了马氏的信任,若碰到这王直,必然会设法帮马氏母子出气。”
“哦哦。”郑勇恍然大悟。
“不说这个了,族兄,我先回一趟乡侯府,将此事告知二公子,二公子他一直在等这件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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