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迫切开展的煤铁贸易,甚至可以说是为接下来的这一切提前做渗透。
然而人心隔肚皮,现在这八人得到一定的好处,诸事都言听计从,但真等到阿克瓦政治变革了,民主促进阵线以及殖民者后裔在阿克瓦彻底翻身,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被出价更高者拉拢过去,谁能保证他们没有更大、更贪婪的野心?
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不可靠,这家新注册成立、在阿克瓦还没有什么基础的几内亚湾矿业投资及贸易公司,必将陷入极其复杂的股权纠纷中去,内部人员也必然人心惶惶。
这八人虽然都是殖民者后裔,又是民主促进阵
线里的精英成员,但家庭、职业背景都有所不同,彼此间并没有极密切的关系。
不谈以后的,现在谁能保证将他们硬凑到一个团队里,他们立刻就能有很好的合作起来,而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干就先因为内部矛盾闹得天翻地覆?
所有的华资企业出境投资,哪个有像曹沫这般,一家新公司从执行总裁到整个管理团队,一名嫡系亲信都不派,直接就搞彻底到不能再彻底的属地化管量?
曹沫看了周晗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在文件上签过字,就交给坐在一旁的加隆坦格里安,用英语跟他说道:“科奈罗水泥厂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阿克瓦得到煤炭供应,就全赖于你的努力了……”
之前为争取科奈罗水泥厂的运输业务,加隆坦格里安跟曹沫见过几次面,但都没有机会深谈下去,他当时甚至以为阿巴查以及联邦众议员奥乔桑.菲利希安才是科奈罗水泥厂的控制人,见面时曹沫话也不多。
这一个多月,加隆坦格里安随同勃拉姆留在佩美,几乎每天都要跟曹沫见一次面,但这么频繁的见面,并没能让他觉得自己真正了解到眼前这个神秘的东方投资人。
他将股权协议拿在手里,即便是曹沫将整个团队交给他来管理,他都觉得这么做太草率了。
加隆.坦格里安内心甚至感到很是不安,担心在阿克瓦的诸多动作,在曹沫眼里实在是无足轻重。
加隆.坦格里安担心即便事情最终失败了,新公司以及几内亚湾航运公司都无法运营下去,所产生的损失对曹沫来说都是忽略不计的,但他能够承受失败吗?
曹沫能直观感受到加隆坦格里安接过协议时的犹豫跟不安,笑着问道:“怎么,坦格里安先生你犹豫了,是怕承受不住我对你的信任吗?还是说觉得我给人信任太过随便了,以致廉价到令人不安?”
“……”加隆.坦格里安内心想法被窥破,当下也只能尴尬的笑笑,说道,“mr.曹沫跟我所接触的投资人,太不一样了,我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事情,会辜负您的信任。”
曹沫说道:
“坦格里安先生,你要相信,并不是谁都能从我这里获得信任的。我当初是单枪匹马走进伊波古部落的,我身边的同伴几乎都抛弃了我,他们都不觉得我一个人能跟菲利希安家族以及部落里那么多的当地人合作好,以致他们长期以来,都以为我之所以能跟那么当地人和睦相处,是拿着少得可怜的佣金,在替菲利希安家族服务。我之前跟坦格里安先生你接触过几次,虽然当时话不多,也没有合作,但当时没有合作并不是坦格里安先生你不值得信任,实在是没有好的合作机会。甚至恰恰相反,最初跟坦格里安先生你几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当合作的机会降临了,我就毫不犹豫的请阿巴查与小鲁伯特先生出面找到你,谈下对几内亚湾航运公司的收购,省去财务审计、背景调查等一切看似必要的程序。目前因为工作的关系,对几内亚湾航运公司的账目进行彻底的梳理,事实也证明我当初的直觉没有错,那我为何这时候不敢再踏出去一步,给坦格里安先生你更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