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瀚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他也不会将他所了解的情况都说出来,笑着说道,“曹沫不是什么二代,却是一个敢当众吐韩少荣一脸口水的人——具体要说他是什么身份,就有些复杂了,明面上呢,他是东盛海外投资事业部的一名普通经理
,但实际上华资企业,像东盛、泰华想在西非投资,多多少少都要看他的脸色。去年底,泰华在卡奈姆的工厂不怎么回事,得罪当地的黑帮,六七十名派遣员工被好几千黑帮成员围困在宿舍楼里,随时有生命危险,领事馆出面都不管,最终听说是曹沫出面才解决掉这事……”
“曹沫出面替泰华解决问题,我怎么听说昨天陆建超跟韩少荣站一起,想对曹沫做什么?”葛军赶过来之前跟钱文瀚沟通的时间有限,刚才吃饭时也没有谁会初次见面就迫不及待的谈到实质性的问题上,但他对昨日在锦臣高尔夫球场发生的事有所耳闻,今天又亲眼见到当事人,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那可能是双方涉及到的一些利益冲突有些大吧,”钱文瀚说道,“我听说曹沫之前出面帮泰华解决问题是有条件的,好像是陆家将他们在卡奈姆建造的一个项目转让出来,但四千万美元的收购款却要拖后两年才支付。”
“这个条件却是不低。”葛军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收购款高低的问题,关键是延期支付上。
“这个曹沫跟韩少荣又是什么恩怨,竟然到这一步?”周薇薇当然知道韩少荣是钱文瀚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这个我也就是听说,也没有确认消息准不准确,”钱文瀚说道,“听说韩少荣的前妻被手下勾搭走,而韩少荣的这个手下,曹沫他见了也得喊爸;又有人说曹沫这几年在西非发迹,又是建工厂、又是拿矿什么的,背后是韩少荣的前妻提供资金支持,你们说说,韩少荣看到曹沫心里得有多恨?当然,这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实情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周薇薇微微张着嘴唇,实难想象除了看上去俊朗一些并不是特别张扬的青年,背后竟然有这么错综复杂的故事?
钱文瀚又问葛军:“老葛,我听说你当年被韩少荣坑得很惨啊……”
虽然说东江证券是津鸿会的企业会员,特别是投资部隔三岔五在津鸿会都会有商务宴请,但葛军这人不需要应酬,周薇薇跟他却不是很熟络,也不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故事,跟韩少荣有什么恩怨。
“在韩少荣面前,我这种只能算是小角色,被坑也是人家看得起我。”葛军却不愿意重提旧事,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着说道。
…………
…………
虽说葛军无意在钱文瀚、周薇薇面前重提旧事,但沈济回去后却很快打听到这桩旧闻。
“你知道葛军曾经在新海证券市场也是名闻一时的风云人物,风光甚至不比韩少荣差多少吗,你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沉寂下来的吗?”
沈济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空透,也不知道离开津鸿会之后,他跑哪里打听消息去了。
曹沫盘腿坐在余婧、陈畅租住房间的地板上,背靠着微凉的墙壁接沈济的电话:“我不会神机妙算,又跟他们的圈子不搭,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圈子里的秘闻?”
“你现在在哪里,身边有电脑看华逸商业的分时走势图不?零三年时有一波翻四五倍的大涨,那就是葛军跟韩少荣合作操作的结果,我听说他们两人约好共进退,但葛军团队里有操盘手被韩少荣收买了,在华逸股价在被拉到高点难以为继之时,葛军手里不多的资金,大部分都被砸了出去将股价拉出新高,而韩少荣却借这个机会将手里的股票,连续砸出六个跌停出货——葛军就是那一次元气大伤,甚至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也亏得他人缘不错,还能东江证券任职,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曹沫伸过身子,将成希跟前说是学习、却忍不住浏览明星八卦的手提电脑拿过来,打开新浪财经看华逸商业的走势图,确实在零三年有一波凶狠的走势,市值从二十亿出头,一口气拉高到一百亿,但涨势到零三年中就戛然而止:
先是连续六个跌停将股价从高点打掉近一半,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两年阴跌,市值最低时跌到就剩十五亿。
就成交量推测,第一个跌停韩少荣就应该出掉相当一部分的货,将收益锁住,之后几个跌停虽然成交量极小,但只要韩少荣出货远比葛军坚决,差不多就能在高位完成清仓,而葛军只能在后续的阴跌期陆续减持,损失惨重是必然的。
虽说华逸商业在这波牛市里,市值一度上涨到四十亿,但已经跟葛军完全没有关系——而韩少荣在这个阶段再次进入华逸商业,正式成为华逸商业的第二大股东,相当于是反手又吃到第二波。
葛军在今天的酒桌上,完全没有提这事,绝对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忘却了这事,或者是想着将这段旧事彻底的抛之脑后。
“你怎么在看华逸的股票?”成希跟她妈谎称夜里要在余婧、陈畅这里复习资格考试科目,挨过来看曹沫将她的手提电脑抢过去却在看华逸商业的股票,好奇的问道。
“陈畅的老总葛军,曾在这支股票上被韩少荣狠狠坑过一笔,我看看他们当年玩得有多惊心动魄,”曹沫说道,又抬头问坐对面的陈畅,“陈畅,你们投资部对葛军都有什么印象,他对各业务链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