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默了默,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家。”

她少有的露出怅惘之色。

江流听得皱眉,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安奕朵转身走进别墅时,那小小的孤单的背影。

那样嚣张的安奕朵如果真的没家,下次见面,他可以勉为其难地跟她少吵两句。

他们回到雅园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雷墨已经洗好澡靠在床头读书,梁永希觉得自己身上一股饭菜味,洗了澡换了衣服后才靠近他,笑盈盈地直接趴在他胸口,很好,他呼吸间没有酒味,也闻不到烟味。

“老公……”她低低的喊。

雷墨觉得她情绪有些低落,抬起她的下颚,对上她幽深的杏眼,“怎么了?”

梁永希冲他笑笑,温柔地抱住他的腰。

她五岁之前,生活在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屋子还漏雨,那真是连个家的基本条件都没有。

到了梁家后,有了名义上的爸爸妈妈,可他们虚伪自私,满腹利益算计,让她尝尽人世冷暖。

此时此刻,有暖室可安身,有爱人可依,这才是家。

“没怎么,就是喊一喊,确定一下。”她调皮的冲他笑,他捧住她的脸,片刻后,两人气息缠绕,许久才分开。

“唔,明天我们俩待在家,哪儿都不去好不好?”梁永希圈着雷墨的脖子撒娇。

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很美好,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觉得开心。

“朕答应你。”雷墨一本正经的答。

梁永希被他偶尔的小幽默逗笑,拉下他的脖颈,和风细雨地亲。

翌日,两人真哪儿都没去,就窝在卧室里,一起看看书,听听音乐,睡睡觉,这样惬意的时分,时间过得也很快。

……

睡眠不佳的韩香仪,直到十点半才醒来,而且还是被一阵手机铃声闹醒的。

她不悦地拿过手机,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的手机号码,她蹙了蹙眉,接通,不高兴地喂了一声,那边静了一下才传来一道客气柔曼的声音,“韩小姐你好,有人约你下午三点在上岛咖啡见面,请你务必到。”

韩香仪觉得奇怪,“你是谁啊?谁要约我?”

对方静了静,“是有关梁永希孩子的事,你要是不感兴趣就别去。”

不等她再追问,电话已经被挂断。

韩香仪认真看了下号码,挺像公共电话。

她起床洗漱吃饭,下午又睡了一觉才去上岛咖啡。

今天是初二,大家都忙着拜年串亲戚,谁来喝咖啡?

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巨型盆栽后面看到一个人影,她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余修白。

余修白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这次多戴了一副时尚的玳瑁眼睛,多了斯文儒雅,看起来更赏心悦目。

“余老师,是你约的我?”她莫名所以地坐下,不知道余修白找她什么事?

脑袋里忽地想起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说是跟梁永希的孩子有关?

梁永希的孩子不正是余修白的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余修白淡淡看一眼韩香仪,缓缓点头,“是我。”

韩香仪狐疑,“找我有事吗?”说起来大家都认识,但其实并不熟。

余修白静了一瞬,盯着韩香仪的眼睛,突然开口:“梁永希的孩子不是我的。”

韩香仪猛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余修白,“你说什么?”

余修白藏在镜片后的眼眸转深,“梁永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韩香仪惊诧地瞪大眼,脱口而出:“不是你是谁的?”

“雷墨的。”余修白语气说不出的冷淡。

韩香仪一震,满眼的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我亲耳听见梁永希说孩子是你的,她回到雷墨身边只是为了钱……”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让你误会,好放过她的孩子。”余修白语气带着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梁永希对他的信任,还是嘲讽韩香仪的蠢。

韩香仪呆住了。

梁永希怀的是雷墨的孩子,但为了保证她孩子的安全,故意设计那一幕,让她以为孩子是余修白的,不会威胁她儿子雷氏长曾孙的位置!

“你说的都是真的?”余修白不是梁永希的好朋友吗?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你认为呢?”余修白讥诮出声。

韩香仪暗暗握了握手,这是梁永希做事的风格,应该是真的无疑了。

难怪雷墨会那样照顾着她,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而她还被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为什么告诉我?”她忍不住问余修白,既然帮梁永希演戏骗她,又为什么要反悔?

余修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颀长的身形站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这个你无需知道,”顿了一下,他问:“你会怎么做?”

韩香仪目光微凝。

梁永希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故意设计她,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恨!

更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她的孩子顺利出生,那么自己的豪门梦就彻底破碎了,这是她无法容忍的结局。

“我还没想好。”她慢吞吞地答。

余修白静了一瞬,抬腿离开,很快转过拐角,不见了。

整个咖啡馆静悄悄的,这一天除了他们出现过,就再没别的顾客上门。

韩香仪在座位上坐了很久,思来想去,觉得她和雷墨完完全全就是被梁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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