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来不及害怕,人已经跟着江流跳了下去,她在地上连滚了两下,然后被江流紧抓着弯腰躲进人群中,身后被惊吓的人群立即恢复,把他们淹没在人头攒动中。

到了一个拐角处,江流藏到暗处,他微微闭着眼,粗喘着气,“大嫂,你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向前走,然后左拐,看到边上的房门,数到第九个推门进去,我去引开他们。”

梁永希见他呼吸急促,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背,温热的血立即沾满了一掌心,她吓得脸都白了,“不,我送你去医院。”

江流用力推了她一下,“哥在那里,你快去,我没事。”

他转头朝人群看了一眼,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东张西望地在找什么,他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满脸不屑地走了过去,梁永希想拦,已经晚了。

她看了一眼,怕被发现,又躲进黑暗中,咬了咬牙,只得按照江流的指示摸黑朝前走去,左拐后,她走到第九扇门前,用力推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推开了,她走进去,里面是个不起眼的院子,亮着昏黄的灯光,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警惕地大声喝问:“是谁?”

梁永希脚步一顿,已经有人来到了她面前,她定睛一看,是徐浪,脸上立刻浮现惊喜,徐浪也认出她来了,惊得眉目一凛,“夫人,你不是跟南宫老先生一起走了吗?”

梁永希摇头,飞快地上前,“快带我去见他。”

徐浪却犹豫起来。

梁永希急了,目光锐利地瞪着他,他叹口气,只得带梁永希进去,一间堪称寒酸的小卧室内,雷墨闭眼躺在床上,好在床铺看起来很干净。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心里一凉,靠近雷墨,伸手轻轻推了推他,“老公——”

他忽地猛然睁开眼,眼神清明雪亮,看清是她,霍然坐起身,目光笔直地落在梁永希脸上,“你为什么在这里?”

梁永希直勾勾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她语气带了些委屈。

雷墨看她一眼,忽地示意徐浪,让他把她带出去,梁永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浪,作势脱身上的衣服,“你出去。”

徐浪被她耍赖的行为弄得一尬,僵站在原地无所无从。

雷墨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出去。”

徐浪连忙走了出去。

梁永希得逞,上下打量着雷墨,肯定的说:“你受伤了。”

她想掀开他的衣服看他伤在哪里了,可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到那边坐着,不许乱动。”

梁永希坐到床沿,可感觉屁股底下湿漉漉的,她用手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全是血,吓得几乎要尖叫起来,“你流了一床的血,为什么还不去医院?”

她急的过去开门,质问徐浪,徐浪一脸为难,“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夫人,再等等。”

梁永希急的快疯了,“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告诉我医生还在路上?而且这里破破烂烂,连点医疗设备都没有,怎么做手术?”

说着说着,眼泪疯狂地往下涌。

要不是为了帮她救她爸爸,他也不会受伤,江流也不会受伤,说不定今晚参与行动的人,还有死掉的。

这么大的代价,她怎么承受得起?

徐浪觉得梁永希说的也没错,可是眼下外面到处有人在找他们,他们私闯军营,如果被m国的军方抓住,会以国际法来制裁他们,到时候指责他们是间谍什么的,就麻烦了。

梁永希用力咬着唇,猜到了他们的顾虑,不管不顾地往外走,“我去投降,我亲自跟战宇说。”

室内的雷墨听见了,声音冷冷地传了出来:“你敢!”

梁永希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近乎崩溃的大哭起来,“你这样那样都瞒着我,你不知道我的心也会痛的吗?你今天让我走,是想一个人死在这儿?”

“我告诉你雷墨,你要是死了,我就去嫁给战宇,跟他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

“闭嘴!”雷墨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还响起了悉索声,梁永希和徐浪听到这响动,全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梁永希,下意识就向房内跑,雷墨果然爬了起来。

她一把摁住他,“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眼泪,成串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雷墨抬手帮她揩拭,结果发现弄红了她的脸,他连忙缩回手,梁永希意识到什么,忽地抓住他的手,凑近他,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雷墨僵了一下,随即张开了嘴,两个人,就那么不合时宜地吻得天昏地暗。

“咳——”徐浪不得不打断两人,“医生来了。”

梁永希立刻清醒过来,抽开身让出位置给医生,雷墨看了她一眼,“出去。”

梁永希倔强地抿着唇,想在边上看着,可雷墨偏偏不准,她没办法,只好怏怏地出去。

医生来的同时,也带了血浆和简单的仪器,手术就那么开始了。

梁永希紧张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停下,望着破旧的门槛发呆。

徐浪也不比她好多少,但到底忍着没走动,见梁永希如此焦躁,反而安慰她。

梁永希抿了抿唇,“徐浪,我觉得我更爱他了,爱惨了,怎么办?”

她想,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会比雷墨对她更好了。

徐浪笑笑,“那就跟雷总生一足球队的孩子啊。”

当她是猪吗?她只是说着玩儿,她睨一眼徐浪,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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