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丛蔓语气克制平稳,但梁永希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悲凉。

身为一个女人,生养的孩子不是自己丈夫的,被丈夫辜负冷落一生,至今仍不知道真相,可想而知心里有多痛苦,悲伤。

梁永希忍着同情,酝酿了一下,才开口:“我听雷墨的师傅,就是当初特地来教雷墨武术的卓大航,他说当年傅元卿私自来到北城游玩,期间结识了雷云翔,两人同样爱好艺术,且都出手阔绰,很快成了朋友……”

前面这儿,是两个男人的友谊,还挺正常的,可后面,她想了好一会儿的措辞,才语调尽力平缓地接着说:“雷云翔跟您结婚那天,邀请了傅元卿,酒席上,两个男人都喝多了,雷云翔客气地送傅元卿去休息时走错了地方,进了你们的婚房,他醉的太厉害了,他把傅元卿扶到了床上,自己摇晃着离开,到了隔壁的客房……”

陆丛蔓张大嘴,近几年苍老了许多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当时已经是凌晨,她在婚房内等雷云翔,出于害羞,洗过澡后没有开灯,后来男人被人送回来,睡到了大床上,她紧挨着他躺下,本想他醉了就不过什么新婚夜,可他却翻身压住了她,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第二天,等她醒来时,雷云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很不好。

新婚没两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之后生下雷墨,从此后,雷云翔与她渐行渐远,根本不拿她当妻子看待。

几乎耗尽一生,她都在讨好他,巴结他,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能回到她身边。

她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自卑地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个真相来的让她清楚明了。

梁永希不忍,伸手握住了桌面上陆丛蔓的双手,“妈,这些都过去了,雷墨对您也很孝顺,所有的痛苦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

陆丛蔓自痛苦中慢慢回神,带泪的双目静静地注视着梁永希,半晌,她重重地叹息,“你看我,不明真相地跟雷云翔耗了大半生,浪费了多少大好年华,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可叹……”

她停顿一下,话锋一转,看着梁永希的目光也深了起来,反手紧紧地握住她,“永希,你是个聪慧的女人,应该知道凭白耗尽一生的大好时光对一个女人而言有多么的悲哀,回到墨身边,跟他好好在一起,嗯?”

梁永希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陆丛蔓从痛苦中抽离的这么快,转眼就开始帮雷墨说起了好话,做起了助攻。

她沉默,陆丛蔓虔诚地注视着她,“永希,小墨那孩子,小时候一点父爱都没享受过,我整天想着争取雷云翔也一直忽略他,他其实过得比我还苦,成年后好不容易遇见你这么可人的女孩子,你们俩遭遇了那么多的坎坷都携手迈了过来,现在怎么能互生嫌隙?”

梁永希紧紧抿着唇瓣儿,睫毛微颤,“陆女士,我同情雷墨,也知道他肩负很多东西,过得辛苦,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继续了,我已经不爱他了。”

陆丛蔓挑眉,“你刚刚还喊我妈……”

梁永希噎了一下,刚刚是想安慰她,不想让她受刺激啊。

“永希,小墨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你们俩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梁永希微笑,“可以的。”

陆丛蔓皱眉,“就算你对他感情破裂,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忍心让他们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梁永希抖了一下,眼眸低垂,沉默了三分钟,才笃定的开口:“我相信欣儿和一搏会理解我们的。”

陆丛蔓听着,眼里渐渐流露出失望,她真的不能相信曾经那么爱雷墨的梁永希居然执意要分手,她叹着气,眼皮耷拉下来,“我这辈子活在虚妄中,白白浪费了生命,我很希望你们能幸福。”

梁永希微笑,点头,“陆女士,离婚后我会找新的男朋友,我会幸福的,雷墨他人帅又多金,想追他的女孩子从这儿能排到北海湾大桥,他也会幸福的。”

陆丛蔓见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也就不提这茬了。

两人告别后,一起离开。

梁永希离开咖啡馆时,心里不禁感叹陆丛蔓的坚强,她与雷云翔已经离婚,雷云翔这几年一直守着余露露,从未到老宅看她一眼。

就因为那一晚,耽误了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换做是她,她一定气坏了,知道真相后非找雷云翔和傅元卿算账不可……发觉自己胡思乱想了,她无可奈何的笑笑,转念想到余修白和梁美萱,又头疼起来。

怕见到雷墨,她没有去看欣儿和一搏,倒是去了小学接雷清扬放学,雷清扬见到她,很开心。

“小婶婶请你吃饭,好不好?”雷清扬高兴的点头,让接他的司机回去后,上了梁永希的车。

梁永希带着雷清扬去了饭店,吃过晚饭后,亲自送他回家。

到老宅时,客厅一片昏暗,雷老爷子身体不好,吃了晚饭散过步后总是早早地进了房,这会儿客厅里异常安静。

扬扬拉着梁永希的手,小声央求:“小婶婶,你送我上去吧。”

灯光昏暗,雷清扬有点害怕。

梁永希嗯了一声,握着扬扬的手,放轻脚步上楼,走向扬扬房间时必须经过余修白的卧室,他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争吵声,“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难道有错吗?为什么连这点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

这是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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