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无妨,只是修炼出了些问题。”江四海洒然一笑,连连摆手,不想让叶川操心。
叶川沉默了下去,当年天罗盟和江四海对他照顾有加,还曾为他与金剑阁和百炼楼开战。虽说他们是受了幽玄宫之命,但这份情叶川也一直记着。
况且,他被补天阁带走之时,被打上了罪人之名。而后幽玄宫将他放弃,如今他再度归来,江四海和顾人诚这番激动并非虚假。
他默然片刻,伸手在江四海手腕上搭了一搭,江四海微怔,知道他这是好意,也未多语。
江四海确实只是修炼出了些问题,他的器灵只是一般器灵,这种器灵有个极大坏处,就是成就有限,越往后修炼越艰难,而且很容易便会出岔子。
江四海身上的器灵,和叶川在遗境中见到的那些器灵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差得太远了。
“江盟主,你天罗盟依附于幽玄宫多年,你身为盟主,他们竟连一道好一些的器灵都不给你吗?”哪怕叶川当年已看尽人世冷暖,但此时还是感到有些心寒。
“圣地高高在,岂会对我们真正重视?”江四海笑了笑,似乎早已带走,还打上了那等罪名,属实令人担忧,如今叶老弟既安然归来,我也就安心了。”
“嘿嘿,我至今仍记得当年和老老弟你在殒仙岭外并肩而战的事,如今叶老弟你已是力压五隅的少年天才,我也算沾了你的光。”
叶川默然,当初江四海与他接近时,最初是看中了他未来的前程,带着功利。但如今他罪名之身未洗,对方还能如此相待,又何尝不是情谊?
他沉默着运转造化九死经,将生之力打入江四海体内,令他生机再现,至少不会那么快老去。
而后,他沉默片刻,问江四海要了几张兽皮,江四海虽疑惑,但还是照办不误。
叶川在兽皮之上刻下了几组器纹,交给江四海,道:“这几幅图让盟中的炼器师好好参悟,若能悟透,天罗盟在这片天地将再无任何势力可以撼动。”
江四海大震,知道这图的分量,也对叶川的话深信不疑。
他郑重接过后,心有不安,叶川这一份东西实在太重了。
“凭你我之间的交情,有些话不需多说。”叶川劝慰,江四海这才安心收下,只是心中仍是不减对他的感激。
“江盟主,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沉吟良久后,叶川才再次说道。
“叶老弟是想问的是剑君?”江四海一下看穿了叶川的心思,以叶川这重情重义的性格,定然不可能忘了剑君莫一羡。
当年,莫一羡以一具伤体,还曾为叶川力战强敌,在殒仙岭一战他差点身死。而他做这一切,只因为是看到了叶川身上耀眼的剑道天资。
叶川曾答向他许诺,进了东山书院后,定会为他了结昔日的恩怨。
然而,他进入东山书院没有多久,还未来得及真正了解莫一羡的过往,便被补天阁带走。
如今,他修到第六境圆满归来,将再登书院,去见那些故人,昔日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总比不来要强。
“剑君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替你打探你父亲的下落。此人光明磊落,高风亮节,施恩不求报,是少数能令我江某服气的人之一,我一直在替叶老弟密切留意着他的动向。”
江四海提起剑君,亦是面露敬重。他此人洒脱高傲,能让他佩服的人,世间寥寥无几,叶川是一个,莫一羡也是一个。
“他在何处?”
叶川问明了莫一羡当前所在,而后便告别了江四海,离开此地。
他离开时,见到金剑阁和百炼楼这些昔日的仇敌还在,但如今,他却甚至已经不会多看一眼。
这等对手现在已入不了他的眼,哪怕无需他动手,天罗盟有他留下的那几组器纹,足以斗垮这两个势力。
恐怕不用多久,金剑阁和百炼楼,便会直接从世间消失。
天地茫茫,东山这一隅,其实已经很大。
普通人要走了一隅,几乎要用尽一生,莫一羡有伤在身,自是无法远行,仍在这一隅中。
他这些年长年在外奔波,同时替叶川打探他父亲的下落,所以一直没有离开这一隅。
在一座深山,山中仅有几间木屋,屋前一名男子正在打理屋前的菜园,在其身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辫子,干不动活,只能拿着毛巾为他小心的擦汗。
一切宁静而平凡,令叶川几乎不忍打扰。
他站在远处看了许久,不忍靠近,似是不愿打破这里的宁静。
可惜,莫一羡还是发现了他,向此望来,微怔之后,露出一个微笑。
叶川这才迈步上前。他记得莫一羡爱喝酒,取出了凤无双留下的饮江壶,向他递去。
“戒了。”莫一羡笑了笑,向他摆手。
叶川诧异着收回酒壶,道:“还记得当年初见时,你抱着酒壶,醉生梦死,如一个乞丐,如今居然戒了?”
莫一羡面带微笑,看向不远处刚进屋给他倒水回来的小女孩。
昔日七八岁大的丫头,如今已有十一岁了。
她见到叶川,眨着大眼,警惕道:“是你,你又来找阿羡干什么?”
一副模样,仿佛生怕叶川又要把莫一羡卷入什么麻烦,她对莫一羡的称呼,也有些古怪。
莫一羡将叶川请入了屋中,他如今就像一个平凡的农夫,身上无剑,亦没了锐气。
“这几年我四处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