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来到十荒城中,叶川也从未想过要修武道,所以他一直没有刻意去挖掘自身,修炼内法。
而如今,不需要他修炼,此叶出现,天生道纹。
此纹存于他的体内,也就使他的肉身内藏异法,也相当于武修之道的内法。
有此发现后,叶川没有再急于提升修为,而是默默参悟那片叶子上的道纹。
“好复杂的道纹!”
即便是以叶川当年的眼界,观此道纹,也只感觉复杂深奥。
它就像一方浩大的世界,刚刚显现成形,充满奥秘,同时也充满了无限可能。
身在此纹之前,叶川竟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仿佛自己只是一只蝼蚁,而这道纹,则是天地初生,乃至万事万物的演化。
区区蝼蚁,如何能理解这种奥妙?
“我本以为以我当年的眼界,世间诸法于我而言已可尽知,如今方知,原来我竟如此浅薄!”
这一刻,叶川的内心被深深震撼到了。
他当年与幽姬,可谓已然立在世间的最顶端,即便不敢说知尽世间事,但也曾参过诸般法。
无论是仙魔武道,他都不陌生,了解得极深。
然而,在这区区一片叶子上,叶川便仿佛看到了天地所有,其中就包含了太古四道,而即便是太古四道,仿佛也只是其中,几个微小的分支。
“看来我当初的确是太自傲了,连生死之事都未能堪破,也敢妄言识尽万法?”
叶川深深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无知。即便在太古时代,他和幽姬的确已经立于当世之顶,但谁又能保证,太古四道便是全部呢?
他收起傲慢之心,细细观摩与参演那片叶子上的道纹。
“轰隆!”
在此过程之中,他的体内发出异响,犹如大道之音,震耳欲聋,但却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他体内像有混沌开辟,化分阴阳,演化天地。
造化九死经,所谓造化,便是天地万物的演化。
而世间万物,最终都难以逃离生死二字。
此时此刻,叶川只感觉自己对这部经书又有了新的理解,新的感受,但却说不清,道不明。
在他参悟的时候,他的周边,也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
他身下的草,突然变化,化为尘埃,而后这些尘埃又在空中重组,变成流水,下一刻,这些流水又变成了一阵清风,在他身边吹过。
这是非常奇异的一幕,仿佛天地万法,诸般常理,在此时都已不存在。
只是片刻,叶川便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几欲吐血。
“这叶上的道纹太过复杂,我竟难以参透,几乎迷失于其中!”
他心中满是心劲,这道纹过于深奥,他越是钻研,就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沉浸之中,难以脱身。
他有种感觉,若是他强行参悟,意识会完全混乱,轻则变成一个疯子,重则器灵溃散,当场身死。
不过,那上面的道纹实在太*,也太不凡,叶川咬咬牙,在调整过后,还是再度将心神投入其中。
“天地造化,何谓造化?”
“世间本无天,亦无地,更无万物,一切皆有始,万物本生于无!”
随着观摩道纹,叶川对于“造化”二字的领悟,有了另一种理解。
就如他身下的一株草,它原本并不是草,而是一颗种子。
而在种子之前,又是什么变成的种子?
这种从“无”到“种”,再到“草”的过程,便是造化。
而若追溯到“无”的源头,则这“无”也可化为尘,化为水,化为风。
“万物本是无,从无到有,追溯本源,万物皆为无,因无而生万物!”
叶川闭目,当他生出这一感悟时,他的肉身,也在悄然变化。
血仍是血,骨也仍是骨,但是他体内的“血”与“骨”,又是另一种东西所组成,如此逆推,他自己本也是“无”!
就如天地,从空无一物,到造化万物,他的肉身开始重组,那些组成他血、骨、肉的东西,在他体内重新排列。
这与器纹的阵列相似,不同排列形式的器纹,便拥有不同的效用。
叶川此时,便在摸索,想重新将组成自己“肉身”的东西,再次进行排列。
这是个艰难而复杂的过程,不比天地从无到有的过程简单,叶川有可能会重组肉身,使自己的肉身达到完美,超越所有生灵。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可能自毁。
就如天地演化,若是有所偏差,造就的可能就不是如今的天地,则是另外一个世界。
叶川的这条路,充满了未知,他可能会因此自毁,但也有可能会肉身蜕变。
一开始,叶川只是试图重新排列肉身的组成,而在之后,他开始尝试重新排列体内的四大器胎。
剑、钟、尺、鼎,这是他体内的四大器,以他的血肉凝成,在此时四大器胎的组成,被他打乱,重新排列。
“或许我不必追求灵藏境圆满,只需要重新排列此境,亦可做到超越古今的地步!”
随后,叶川又进一步,连当前境界的组成,都试图打乱,再度重组。
他一直不甘于像常人一样,修到千重圆满之后,便做出突破,而是想要超越古今。因为对他而言,即便再修到当年的巅峰境界,仍是无用。
他要的是超越前身,比当年更强。
唯有如此,若再遇到当年那种情况,他才能够自保,才能保住幽姬!
仅是恢复到当年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