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青年闭目盘膝,双手合拢压着一颗血红色的圆球,不断汲取圆球内的血色真气。
王无忌见到这青年,语带责备地道:“这次你未免有些冒进了,险些丧了性命。”
“若是不冒进,怎能获得这金刚门的舍利。”武争睁开双眼,精光从眼中闪过。
这次在南明山的争夺,最大的胜利者自然是刚刚在外面的秦旸,他获得了九源和尚留下的传承。
而第二者,自然是武争了。
比起其他人,武争比较好运,不只逃过一命,还在事前夺得了广智手中的金刚舍利,要不然他的伤势还不至于好的这么快。
“只是可惜了,未能夺得‘大金刚神力’,否则再过几年,连郭纯阳我都敢和他争一争。”武争颇为遗憾地道。
“大金刚神力”和降龙掌有着相得益彰之效,武争若得此功,在资源足够的情况下有信心在几年后再进一步,届时,他也算是有了和郭纯阳相争的基础了。
不过王无忌对此却是不置与否,“郭龙头的实力高深莫测,便是我们这些同为长老的人都看不透,你还是莫把目光放在这上一代的争斗上了。
而且,大概明年,一切事情就会尘埃落定了,你莫要太过深入净衣污衣之争,免得之后受到牵连。”
“明年?”武争沉思道,“已经决定了吗?”
他自然是知道所谓的尘埃落定是怎么一回事的,郭纯阳终究还是要上位了,时间就在明年。
到时候,怕是有一群人要倒霉了。
现在跳的越急,将来受到的打击也就越狠,不管是净衣派还是污衣派,都会如此。对于致力于制造矛盾的人,雄才大略的郭纯阳绝对不会喜欢,也不会纵容。
“就是明年了,帮主的岁数也是不小了。虽然以他老人家的寿数,现在应该还是春秋鼎盛时期,但十年前留下的暗伤这几年复发得越发频繁,帮主早就有心退下了。”王无忌叹息道。
“所以你要及早做好抽身,莫要给那些老顽固当枪使。”
王无忌虽是属于污衣派的长老,但其本身却非是狭隘的派系份子,要不然也不会多年来一直和郭纯阳相处融洽。
当然,郭纯阳亦是如此,否则帮主柯降龙也不会安心将帮主之位交到他手上。
近十年来净衣污衣之争,主要还是由于净衣派的人迫切想要推郭纯阳上位,改革有些臃肿且良莠不齐的丐帮,而污衣派的人却因净衣派的迫切而感觉大难临头,加上那些个老顽固推波助澜,以致于让矛盾越积越深,仇怨越来越大。
等到郭纯阳上位,定会一扫沉疴,将这矛盾一次性解决。到时候若是武争涉入过深,也少不了受到打击。
“我也知如此,然而我若是不争,如何能在这年岁有此实力?大不了就是将来当闲人罢了,我这少帮主的身份还是有点用的。”武争笑了笑,道。
他有今日的实力,可不是靠少帮主的身份得来的,或者该说少帮主的身份在某些方面反倒是一种束缚。
毕竟有个刚正不阿的师父,武争就算想搞点有的没的都不行。要不然第一个过来废了他的,就是他师父。
所以只有争,不争不行啊。
“你有自己的想法,做叔叔的说多了也没用。到时候我们给老郭说说情,让他多给你一点机会吧。只是可惜了,若是你忍一下,丐帮的未来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地。”王无忌道。
“现在可不能忍,越是到关键时刻,污衣派那边给的助力就越大,我可是眼馋徐长老那株宝药很久了。”武争笑道。
污衣派的徐长老,老顽固中的老顽固,还是上一代传功长老,现在的丐帮太上长老。
丐帮的太上长老和其他门派不同,这更像一个虚职,将年老的帮中宿老当吉祥物供着,没什么实权。
然而这世上除了实权,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网的。徐长老当了一辈子乞丐,结交的人可说是数不胜数,便是现在如日中天的郭纯阳在他面前也得执晚辈礼。
如今的徐长老,虽说是个吉祥物,但在对抗郭纯阳的事件上,却是每每冲在最前列。
对于他,武争还是有把握从其手中抠出点东西来的,其中就包括那株宝药。
“你好自为之吧。”
王无忌无奈地连灌几口烈酒,将先前对秦旸说过的话语,也送给了武争。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长辈能做的,更多还是保驾护航,而非是一昧地阻止。
不管最终是成是败,只要有收获都是好的。成了固然可喜,撞了南墙,受到了教训,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当心秦羽,我总觉得他不简单。”王无忌最后警告道。
“他自然是不简单的,不过和不简单的人斗,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吗?”
武争拍了拍身边,那里摆着一个散发着浓浓药香的大碗,“他这次压了我一头,污衣派那边就从江南道连夜送来了六百年份的人参,等我伤势好了以后,再吸收这颗肉舍利中的气血,怕是会有不小的精进。
从这点上来说,我还得谢谢他。”
对手越强,污衣派给他的支援就越大,武争是必须坐上大德分舵的舵主的,这样他才能在未来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和郭纯阳对线。
要不然单凭一个帮主弟子的身份,给面子的称呼你一声“少帮主”,不给面子的就直接叫“小辈”了。
“随你吧,别出了什么岔子就行。”王无忌摆手道。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