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很多忐忑,有很多不安,于是这事情就变成了这样。/p
李德林想走了,他早就想走了。/p
从杨坚登上皇位,定下南北合流的国策后,他就已经开始慢慢淡出了朝野,不再像以前一样多说多做。/p
要不是因为自家孩子的比拟还没有好,他啊,早就走了。/p
现在南北一家,合流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自家孩子的病也差不多好了。此刻不离开,又什么时候离开呢。/p
“德林,你真的要走吗?”杨坚还是觉得不甘心,他还是想要再问一下。/p
“陛下,臣……已经老迈,就算勉强留下来,那也已经无用。”/p
李德林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伤感,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p
要怎么办呢,这可如何是好。/p
“德林,朕和你讲。朕本来还想着在自己百年以后,把新君和这天下托付给你。可你说你这样,让朕怎么办呢。”/p
杨坚也是一样,在说到这些话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p
说句实在话,朝中这么多大臣,能让他如此上心的只有李德林。/p
贡献!/p
也不是,相比较而言,高炯做的远比李德林多。用汉太祖比喻三杰来说,高炯如果是他的萧何,那么李德林就是张良。/p
有太多时候,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李德林就已经知道了。/p
就拿这一次来说,如果不是一块石头,他也不可能把话说得这么透彻。/p
李德林呢,他啊,一直都很清楚。单单只看他的表现,就很能瞧出来。/p
可很多时候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要不是站在最高处,还是有可能会摔下去。/p
能不能更进一步?/p
肯定是不行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皇帝,皇帝可有天命在身,这东西可……是吧,再说了,他也不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普通人,哪里有那样的命。/p
“陛下,代代有佳人,臣不过是草芥,能有什么好重要的。眼下朝中有杨素这般的文武大臣,也有苏威这样的有识之士,还有一些其他人,他们的才能远在臣之上。臣在不在,那都没什么关系。”/p
“看样子你是真的打算走了。既然这样,那朕允许你走,但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p
“陛下,臣一定会安守本分,做一个世外之人,不再掺和世俗之事。”/p
“如此甚好,朕相信你一定可以的。”/p
“陛下保重,臣告退。”/p
“你就打算这样走吗?”/p
“哦,臣忘了。”说着,李德林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本书,一份信。“陛下,这书上面皆是臣之所学。今日,臣把它交给陛下,希望陛下能善用。这份信上是臣对于南北合流的一些建议。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臣相信这封信应该可以帮到陛下。”/p
“德林,朕是真的舍不得你,是真的想要把这江山托付给你。可你说既然你非要这样,那朕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你尽心竭力辅佐朕,朕要是连你这样的要求都不满足,那朕还算什么天子。”/p
“陛下保重,臣告退。”/p
李德林把应该放下的东西都放下了,然后小心的离开了那里。/p
此去前程应万里,疑是梦中旧人归。/p
多少往事谁曾记,小楼昨夜雨声浑。/p
李德林就这样离开了,离开了他的理想之地,到达了他的……/p
这是不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人知道。/p
不过他应该是如愿了的,毕竟人这一辈子该有的都有了。/p
前半生碌碌无为,为了实现理想奋斗,后来很幸运遇到了杨坚,辅助他从一介国公成为了皇帝。/p
先是东西合并,之后又是南北一统。/p
别人没有做到的,在他这里那都做到了。/p
现在顺流而下,离开这个已经有点不认识的地方,从此过上幸福生活。/p
算不算不错,大概是不错的,要不是他也不会笑着离开。/p
……/p
“你就让他这样走了吗?”/p
“不然呢,你以为朕应该如何。”/p
“看样子你还是狠不下心,我就知道。不管你再怎么改变,都还是从前的样子。”/p
“有些改变并不是朕想要的,德林他怎么说都是……朕不能那样,朕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p
“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可是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麻烦。单单只说他的那些能力,就是一个很大隐患。我看啊,还是应该送他到那个地方,这样大家都能放心。”/p
“不,不能,不能这样做。”/p
“我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不能杀他。”/p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朕是天子,朕说不许,就不许。”/p
“天子很大吗?我和你讲,你的天子不过徒有其表,我说你是你就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p
“朕是不是天子,这不用你来说,但李德林,绝对不能动。”/p
“你还真的是仁慈,我真的很感动。”/p
“好了,朕想你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李德林虽然很重要,但应该用不着你这样上心。你来朕这里,应该有其他事。说吧,这样又是何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p
“陛下果然是一个聪明人,那么我也就不兜圈子了。”/p
说着,这人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块令牌。/p
“我想不用我说什么了吧。你看到了这个令牌,什么就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