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酒楼的花雕醇香依旧,饭菜却差了一点意思!
一身青色道袍的纯元,倚靠在天泽酒楼的阳台上咂摸嘴巴。
右边眼角之地,便是他曾经晒太阳的地方。
也是暗中挑选目标,准备弄些银子的绝佳观察之所。
以前只能闻闻味道,如今终于可以品尝。
或许这就是成长。
重新返回逍遥城,纯元子经常发呆愣神,感触良多。
自逍遥王李神锋薨逝,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
曾经的小乞丐,如今成为了小道长。
曾经繁华的逍遥城,如今到底清冷了许多。
逍遥王宫的遗址还在,大火烧焦的痕迹依旧。
四周建筑,只是多了一些青苔,少了一些人味。
天泽酒楼的花雕,书社的朗朗读书声,这些都没变。
变的,或许只是他自己!
喝一口花雕,纯元的双目,多了一层醉意。
自南方水域上岸之后,纯元便一路北行。
他去了石雕城外的郊野,给老乞丐立了一座衣冠冢。
他去了石雕城,知晓石侯十年前就薨逝。
不过一年,大公子就紧随病亡。
整个石侯府,如今被大公子幼小的孩童掌管。
有铁鹰在,有拥护石侯府的军队在,石侯府还倒不了。
纯元默默的离开。
按照记忆,不断的北上。
他去了当年遗弃马车的地方,也走过了和小九逃亡的路。
去了被大火焚烧的小镇,也上了揽月寨,可惜都没有人。
过去的一切,似乎都在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让他嘴里发苦,也让他莫名的有些想念小七。
想念那个曾经幼小的自己。
直到进入逍遥城,纯元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过去的一切。
最后一口花雕喝完,纯元子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他扔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大袖一挥,直接纵跃而下。
无视街头众人惊异的目光,他大步前行,很快进入小巷。
巷子深处的乞丐窝,依旧破败。
甚至现在连乞丐都不愿意过来。
因为他们有更好的去处,而且乞丐窝也无法遮风挡雨了。
两面墙壁塌了一半,屋顶上的瓦片稀稀疏疏,被吹落个大半。
物是人非,终究是十年过去了!
纯元子迈步走进乞丐窝,四处扫了一眼。
墙角草丛被泥土覆盖,但纯元子依稀看到了些布片。
发愣了一会,他才迈步进屋。
所有曾经留过的痕迹,全都在脑海中浮现。
他呆坐石阶上,看着眼前的老槐树出神。
他想老乞丐了!
在他的生命之中,老乞丐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老槐树上的痕迹依旧在,每一处痕迹都让他想要落泪。
强忍着情绪,纯元子起身来到了老槐树下。
此行来逍遥城,目的不是为了怀旧,而是来取出树下的东西。
老乞丐教过的东西,说过的话,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对门第一根树根,左数第六个树根右侧细根叉下面!”
纯元子轻声呢喃,右手整个变成金属色,而后刺入泥土中。
铁甲术早就大成,他全身的皮肤都可以变成金属。
防御力大增的同时,自然提升了攻击力。
用来挖土撅地,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双手快速挖掘,每一次都能挖出一个大土块。
坚硬如同石头一样的泥土,对他来说和豆腐块没什么区别。
不过盏茶功夫,他就挖到了一个木箱子。
比他预想的要大一些,他小心的把腐烂的木箱子弄上来。
里面装着一些珠宝和金银,以及一个铁盒子。
解开道袍,把金银珠宝装好,在把铁盒子拿出来。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纯元子才把大坑填好。
金银珠宝放在一边,纯元子打量手里的铁盒子。
四四方方,没有任何缝隙,更没有钥匙孔。
看起来,浑然一体,就像是个金属块。
“飞云堡?冯铁匠?”纯元子轻声道。
飞云堡,是关中有名的江湖势力。
堡主姓唐,传承飞云堡一百二十多年,以机关暗器闻名江湖。
锻造之术,也举世无双。
江湖上有数柄神兵利器,都是出自飞云堡。
老乞丐说过,盒子里都是他抢来的宝贝,想要开启必须找飞云堡的冯铁匠要烧火棍,否则根本就打不开。
纯元当然不认为真的是要烧火棍,只是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有头绪,或许真的要前往飞云堡了!
打定主意之后,纯元子打包好一切,离开了乞丐窝。
他花了些银子,定制了白色长袍,购买了箱笼,类似书生背着的,只是没有遮阳的布片,看起来更加利索顺眼。
而后,他购买了一匹老马,把箱子放在老马上。
就这样牵着马,一步又一步的离开了逍遥城。
……
……
夜深,热闹的码头陷入寂静。
密密麻麻的船只挂着灯火,任由船儿随海浪激荡。
悬挂无量宗旗帜的大船上,朱彰披着一件长袍来到甲板。
他负责海域货运已经有十多年,鬓发已经染白。
按理说,大船到港,该是放松休息之时。
但信鸽被截杀,宗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让朱彰执事颇为不安。
他背着左手,右手抚须,小山羊胡被他弄的挺翘顺滑。
最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