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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把希尔瓦娜斯从沉睡中惊醒了,在幽暗中她躺在上一动不动,轻微的噼啪声在周围回响。突然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因为这个声音,曾几何时,她听到过……那是火焰灼烧木头时产生的动静。
女精灵小心地移动到门边,把耳朵贴在光滑的橡木门上——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脚步声。晚上除了海浪外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声音?希尔瓦娜斯头脑昏沉的捂着脸,责怪自己太过敏感了。她光着脚,但上的护和护腿在睡觉时都没有脱下,生怕有人在她熟睡的时候对她不利。
“跟预计的一样,蓓恩。”吉安娜点头回答,同时极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对于约定这个概念,女法师并不怎么看重,她经常迟到,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我倒是希望瓦里安和他的政客们已经讨论完该如何面对黑暗之门重新开启这件事,我们只要听一听就行。毕竟塞拉摩不在东部王国,我们不至于要插足诅咒之地的况。”
吉安娜的贴护卫蓓恩走了过来,这个暗夜精灵是一个老练的战士,她说:“我们即将靠岸了,女士,不过时间上似乎晚了一些。”
“没什么。”希尔瓦娜斯回了一句,她瞥了一眼暴风城港口上方的高大城墙。今夕何夕,暴风城重建工作非常成功,很难找出这个王国被毁灭的迹象。
“什么?”
“如果是他,他与任何人打交道都不会在乎对方的份。”
吉安娜把纷乱的思绪抛开,将吹乱的头发整理好,虽然三秒钟过后它们又会变得缭乱。“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完全可以应付贵族们的打压。”女法师听说了希尔瓦娜斯一个星期前将两个人类打伤的事,一个全缠满绷带躺在上,另一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醒过来。女精灵说要帮她教训那些贵族,但吉安娜对她的方式可不敢恭维。
“我不能逃避。”希尔瓦娜斯朝船外伸出手掌,海风吹拂着她的手心,十分舒适。“如果我不去,暴风城的贵族一定会拿我来耻笑你,让你难堪。我若去了,可以帮你教训那些政客。”
吉安娜听后点点头,接着说:“其实我没想过你会跟我一起来到暴风城,这可能对你不太有利。”
“我并不害怕幽灵之狼,我面对过比他更可怕,更加强大的存在。”
希尔瓦娜斯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看到了暴风城港口人山人海,旗帜和彩带迎风飘扬。她们一行人快到了。
女法师眨了眨眼,观察脸色,确认女精灵说的是真的后才放心,而且她也大胆猜测希尔瓦娜斯做了什么噩梦。“不用担心,瓦里安不会为难你,而且还有我在。”
希尔瓦娜斯叹了一口气就马上摇头:“完全没有。我要谢谢你,吉安娜,你把我从噩梦般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吉安娜正在和船长吩咐什么,看到希尔瓦娜斯走过来时,她微笑着说:“我还在想是不是打搅了你的美梦。”
稍微平静下来后,希尔瓦娜斯走出了船舱,她踏上甲板,一股冷风袭来,让她直哆嗦。
女精灵飞快地站了起来。“好的,我马上就来。”她又拿出一面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铠甲,拨开垂在疲倦双眼上一缕头发后,她伸手去取挂在墙上的弓箭和武器,希尔瓦娜斯迟疑了一会儿,洛恩戈鲁和奎尔德拉。希尔瓦娜斯离开银月城时带走了纳萨诺斯的遗物。这两件东西让她伤心,但她更不想让它们在奥蕾莉亚手里。
门被轻轻地敲响,外面传来吉安娜的声音。“希尔瓦娜斯,我们快到了。”
快到了吗?希尔瓦娜斯这样想着。
“不!”希尔瓦娜斯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才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激,她发现自己坐在前往暴风城的船上睡着了。和煦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她隐约听到要甲板上的呐喊声。
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几乎让希尔瓦娜斯惊呆了,新鲜的血液顺着奥蕾莉亚的刀刃滑淌,从锋利的刀尖上滴落下来……
希尔瓦娜斯熟识这个背影,那线条将她和自己相像的形暴露无遗。奥蕾莉亚·风行者,她的姐姐,血精灵的摄政王。
幽暗中,希尔瓦娜斯听到一声含混的哀号和突如其来的打斗声。她的目光飞快地扫向前方的转角,一条清晰的血痕直淌入她的眼帘。女精灵冲了过来,在暗的夜空下,一座二层的房子燃烧熊熊大火,火光是如此的耀眼。有很多人,但是她只能分清其中的两个。等希尔瓦娜斯适应了环境,她发现一个女形站在大火面前,披风在火焰激起的风浪上上下起伏。
希尔瓦娜斯小心地走在城中的道路上,顺着声音前进。但她感觉有些异样,塞拉摩耸立的高墙似乎有些不同——更加高大,更加暗。她仰望着吉安娜的法师塔,上面悬挂着联盟的蓝色旌旗。
她尝试了许多次,仍然不能将弥漫于整个体里的那种原始的不安和自责感驱散。走出住处后,希尔瓦娜斯发现大街上一个守夜的卫兵都不在值勤的哨岗上。
这时候,奇怪的噼啪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顺着冰冷的地板传来的回声是如此清晰而生动。希尔瓦娜斯缓缓地推开大门,向外凝视着,眼前的走廊黝黑寂静,墙上的火把将光与影凸显得变幻莫测。为一个擅于控制绪的游侠,希尔瓦娜斯感到体里有种东西在涌动——一种永不遗忘的内疚。
银色盟约的游侠将军感到了些许安慰,听到吉安娜以乐观的态度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