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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熟悉影月谷的人也会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认为这片土地除了会生出一些带有奇特魔力的草药外,不会再有其他植物了。然而在影月谷最北边的山头,靠近扭曲虚空的位置——也是最难以让人注意的地方,到处都长满了饱含水份的影月块茎——这些神奇的植被不是天然的。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兽人隐居于此。他每天只有三件事可以做,挖掘块茎,驯养野猪,还有就是对付会攻击野猪的剥石者——一种类似于螳螂的人形生物。
兽人的名字叫做欧鲁诺克·裂心,精通恶魔天赋的术士,不过他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这股力量了,这导致他的肤色从原来的深绿色变成了浅绿色。欧鲁诺克对这种变化大为惊喜,他深信这是远离邪能魔法的结果,他十分激动,认为这是自己获得救赎的证明。
在影月谷生活并不容易,但是他活了下来,没有屈服于恶魔,也没有投靠伊利丹·怒风,他在这片大陆的边缘找到了定居点,用一张风干的兽皮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在帐篷四周围上了栅栏,方便他放养野猪——他生活食物的主要来源。
欧鲁诺克有三个儿子,但没有一个在他身边,只有他的坐骑,一头名为暗嚎的啸狼陪伴着他。他的儿子都被他派出去执行一项任务去了。他们出发前,欧鲁诺克告诉他们,这项任务十分危险,他们很可能会死,但这是兽人弥补往日错误的最佳途径,他们的灵魂会得到先祖的原谅。
三个孩子离开后,兽人就一直独自生活着。日复一日,就连他都忘记过去多久了。
今天,欧鲁诺克向往常一样,带着一头野猪来到住处外靠近影月谷边缘的悬崖地带,这里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扭曲虚空的万丈深渊,但只有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才能让他采集到用来喂养野猪的影月块茎。他必须要小心,因为危险不仅来源于地势,也潜藏在暗处,这是他十多年来隐居生活的经验。
欧鲁诺克吹起口哨,跟着他的野猪闻声而动,发出“哼哼”的声音,开始在干燥的地面上寻找,一边还不忘用蹄子刨土。兽人跟在它的身后,耐心等待。
危机也悄然来临。
一些石子掉下山崖,短暂的滚落声后就消失了。是什么引起了这小小的变化?绝不可能是风。影月谷没有风!
兽人将随身携带的手杖挡在身前,对着周围大喊:“滚出来吧,你们这些畜生!”欧鲁诺克对这种响声再熟悉不过了,只有剥石者的利爪挖掘隧道时才会造成这样的响动。
地面的土层瞬间炸开了好几个窟窿,六七个剥石者跳了出来,张牙舞抓地盯着欧鲁诺克和他的宝贝野猪。
“竟然这么多!”兽人大惊,他后悔今天没带暗嚎出来,独自一个人可应付不了这些贪婪的掠食者。
欧鲁诺克的野猪刚挖出藏在地下的一颗块茎,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这群不速之客吓得全身战栗。兽人嘴里不时发出特殊的声音来安抚它。事实上,欧鲁诺克完全可以抛下这头野猪,因为它才是剥石者们真正的目标。但是作为一个兽人,面对一场战斗选择逃避是可耻的,更何况,只要他退让一步,这些猎手们接下来一定会得寸进尺地袭击他的住处,以便得到更多野猪肉。
不知不觉间,欧鲁诺克感觉到体内的血正在变热,双手也渐渐充满了力气,可兽人对此十分不安,他尝试稳定呼吸和心跳,过去十几年间他一直这么做。欧鲁诺克发誓不会再使用恶魔的力量了,永远!
“来吧!”兽人发出一声战吼,剥石者其中一个冲了上来,跃向空中,举起镰刀般的右手向欧鲁诺克的头颅发出一记横扫。兽人弯腰巧妙地躲开,同时举起手杖顶撞剥石者的腹部,向后用力一抛,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掉下了悬崖,消失于扭曲虚空。
眼见同伴消失的剥石者们并没有因此退缩,第二个家伙紧接着冲了过来,他不停的上下挥舞爪子,而且他还放缓了速度,试图压缩欧鲁诺克行动的空间。兽人咧嘴一笑,盯着敌人中空的腹部位置,耐心的等待其靠近。
“下地狱去吧!”欧鲁诺克的手杖捅了过去,那个冒进的剥石者吃痛地退了几步。兽人没有给任何机会,手杖使劲儿回旋一抡,狠狠地砸在了这个家伙头上,甚至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又解决掉一个,欧鲁诺克的脸上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代价却是让剩下的剥石者更加疯狂。他们一起冲了上来,誓要将这顿美餐大卸八块。兽人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旦剥石者们一拥而上,他就很难在近战技巧上取得什么优势。
此刻,欧鲁诺克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的手战战栗栗地摸向腰间布袋中,那里面装着可以保他性命的东西,只是兽人不愿意使用,他甚至不想回忆起自己是一个术士,和把兽人氏族带向扭曲道路的家伙是同一类人。
想到古尔丹,欧鲁诺克就厌恶地把手收了回来,他宁可死也不会再用恶魔的力量。
兽人发出震天的怒吼,冲了上去,他用武器挡下了一击倒刺。手杖从中间破碎了,也变得更加有杀伤性。欧鲁诺克用其中一端露出的尖刺扎进了一个剥石者的脖子,再用拳头砸烂了另一个靠近家伙的脸。但在他做这些行动时,他的后背,右腿或多或少都被剥石者的爪子划出了血痕。
“你们这群杂碎!”欧鲁诺克淬了一口,他被夹击得节节后退,甚至都没留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