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花红,翠竹青青,风格迥异的瀑布群,这般世外桃源般的人间仙境,却是玩蛊一族的栖息之地。
“说什么互相感应,心意相通,难道没有蛊虫,我跟他就不能完美配合了?”姬霄看着老族长,目中几欲喷火,“本宫看你是没事找事、自寻死路!”
“怎么说话的?”原本立在一旁、眼神冷漠的夜谐又要冲过来,“私闯巫库族,我现在就能让你死!”
“站住!”老族长厉喝,“这两位乃是贵客,不得无礼!”
夜谐冷哼不服气,想驳却忍住。
“夜谐,”老族长叹了口气,“巫库族,将有一场毁灭性灾难,而拯救咱们的,会是两位贵人。”
毁灭性灾难?
拯救巫库族的贵人?
夜谐猝不及防下有些惊讶,之后便是冷嗤:“您不会在说他们俩吧?”
“我们俩怎么了?”姬霄面露高傲与不屑,“一介乡野女子,也敢如此嚣张,若在青鸾,早就拖出去杖毙!”
“就凭你?”夜谐冷哼,“方才若非母亲召唤,还不知谁胜谁负!”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本宫比输赢?”姬霄讽笑,“别以为你擅长蛊术,武功也不得了,若非本宫让着你,你早就见了阎王!”
“你让我?你让我?”夜谐连指自己的鼻子上前两步,“世上怎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若不是~~”
“够了!”老族长端出族长与母亲双重身份的威严,喝止她,“贵人面前,不得放肆!”
夜谐几番被斥,本该更怒,却反而沉静下来,收起火气:“是,母亲。”
垂下的眼帘,盖住一片阴霾。
知女莫若母,老族长缓缓道:“灾难即将来临,作为族长,最需要的,就是所有人能够同心协力。为了两位贵人能携手发挥自己最大的威力,母亲不惜以自己生命为赌注,下了子母蛊。夜谐,你也该拿出少主的胸怀与魄力,替母亲好好招待两位贵人、想想如何组织村民离开这里,远离这场灾难,使巫库族免于灭亡。”
灭亡?夜谐一惊。
“不要以为母亲故意夸大其词,这场灾难,乃是你祖母燃烛摆阵、推算了三天三夜得出的。何况族里已经发生两次微震,”老族长看着她,“夜谐,你当真没有注意到吗?”
夜谐抿唇无声。
“此乃灾难之征兆,除了村民,本族长老都知晓,并已暗中做着各种应对准备,”老族长走过去,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夜谐,明日你便带没有养蛊的族人离开这里,待事情过后再回来。”
“母亲!”夜谐陡然睁大眼睛。
“我说,”洛麟羽斜靠在门框上抱臂而立,就差嘴里叼根草,“到底是什么灾难让你们这么如临大敌?”
姬霄也哼了一声道:“请我们帮忙却还瞒着,莫不是想让我们措手不及、横尸此地?”
“怎么会怎么会!”老族长忙道,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事,该从何说起?”
她顿住话音,似理头绪,半晌才道:“两位贵人是否已看到那洞中骷髅?”
“你不会告诉我们是死人作怪吧?”洛麟羽“嘁”了一声,“即便是,也不过就那么十几个,能成多大气候?”
“可不止十几个,”老族长摇摇头,“据我逝去的母亲说,那洞中泥塘深得很,下面埋的足有一万人。”
“一万人?”洛麟羽搭在左脚上的右脚尖猛然停止晃动,“什么情况?”
“准确的说,应该是万人军,”老族长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跟千年前的战乱有关。”
“千年前?”洛麟羽皱眉了,“千年前这里也是巫库族的地盘吧?你的意思是,巫库族用蛊虫灭了一万人的军队?”
“不,不是我们巫库族干的,”老族长连忙摇头,“是后来被镇压在地底下的东西,据说它一夜之间就毁灭了万人军。而我们这次的灾难,就是它要脱离束缚、破土而出了!”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是沉重。
“我靠,什么玩意儿这么牛掰?”洛麟羽终于搁回右脚,双臂也放了下来,“变异的吃人怪物不成?”
老族长的双眉皱得死紧:“不是怪物,是蛊虫。”
“蛊虫?”洛麟羽几乎失声,“不是说最厉害的是金蝉蛊么?难道是金蝉吃人?”
“不不,不是金蝉,”老族长忙不迭地摆手,“金蝉乃是我们巫库族的守护神,不会乱吃人。”
“那是什么?”洛麟羽不耐烦,“我说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别等我一句句问?”
“想必两位贵人都知道螳螂捕蝉这句话,”老族长看向二人,“被埋在土里镇压千年的,乃是金螳螂!”
“这、这……”洛麟羽伸手点在空中,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也就是说,它是你们金蝉的克星?”
她啧啧有声:“鹅滴个乖乖,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蛊虫也不例外。不过,金螳螂并非完全是金蝉的克星,”老族长笑了笑,“只要我们反应及时而快速地从旁协助,金蝉依然能胜出。”
夜谐听到这里,立即明白了老族长的良苦用心,噗嗵跪倒:“母亲,女儿不走!女儿要和母亲并肩战斗!”
“傻丫头,母亲不会有事,”老族长笑道,“仅贵人的太子之身,就可保我无恙,何况还有族中长老?我让你带她们离开,只是不希望她们成为拖累,关键时刻分散大家的精力。”
夜谐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