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这回,的的确确是在玩儿,不然,去士卒们的营房走一遍,便能查出奸细,何必费这么多事?
不过,既然父皇没有限时破案,还放手让她行走江湖,那急个毛儿线啊!
玩儿呗!玩儿!
将军因被告意欲谋反而下狱,麾下相处多年的士卒都有些不大相信,虽然将军时常口不择言,动不动就发牢骚,可就是这样的人,才不可能造反。
试问,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谁会表现出来?要真反,那直接就反了,还会把怨气挂在嘴边?岂非是个等着别人告御状的傻子?
好吧,将军他就是个性格粗豪、说话不经大脑的傻子,不然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凄惨,太子殿下都亲自来了。
若非皇上给机会调查,只怕拿下之时就把脑袋砍了。
一战打赢青鸾军,朝廷广发布告,太子殿下一箭射断青鸾帅旗的威名,早已传至各大边境,他们虽想为将军说情澄清,却没那个胆子。
没办法,怕呀!
太子的气场实在太盛!
虽然只带那么几个人。
国之储君,未来的皇上,就是不一样!
洛麟羽看着因为吃撑又开始四仰八叉晒肚皮的小东西,乐得合不拢嘴。
之后便由它们躺在轩案上休息,独自去军中另外现设的临时牢房。
管大宽一见他,便跪地行礼喊冤枉,待太子屏退所有人,才扑到铁栅边低声道:“太子殿下,这是不是您的计策?”
洛麟羽笑了笑:“本宫猜想,那黑手所谋的,应是一箭三雕之计,而这三雕之中,有你一个~~杀掉你管大宽。”
“杀我?”管大宽愣住,“杀我做什么?”
洛麟羽耸耸肩:“顺带呗!”
管大宽:“……”
合着他死,还是顺便死。
杀他的人一点儿都不郑重。
洛麟羽道:“若本宫将你斩首示众,他们必定出现,以便确认真假;若本宫迟迟不杀你,那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送来管将军谋反的证据。”
“不可能!”管大宽叫道,“微臣只是放放臭屁发发牢骚,何来证据?”
洛麟羽脸色一冷:“你是怕别人听不见?”
“微臣该死!”管大宽恨不得自己掌自己的嘴,连忙将声音放至最低,“那殿下,他们哪里来的证据啊?微臣既没通敌,又未给谁写过书信,他们总不能伪造~~嗯?”
说到这里,他陡然瞪大眼睛,“伪造?”
洛麟羽一直展开着他心通,见他不是故意作伪,方道:“说吧,是肯定你的罪名、杀你诱他们现形,还是让人家着急、等人家主动送证据?”
“只要不是真的,随殿下您!”管大宽脱口而出,但很快又想到什么,不由变了变脸色,谄笑般道,“殿下,还、还是后一种,比较稳妥……”
洛麟羽失笑:“你是怕本宫诓你,还是担心刽子手被人买通、变假为真?”
管大宽不要个老脸的嘿嘿嘿:“微臣哪会信不过殿下,只是怕有别的意外。”
洛麟羽轻哼转身:“那就在牢里多待两日吧!”
“是,微臣静等殿下的好消息!”管大宽躬身相送。
洛麟羽陡然放声厉喝:“管大宽!待本宫找到证据,你矢口否认也没用!”
管大宽被这冷不防的一嗓子,吓得身体猛然一抖,随后又偷偷竖起大拇指:殿下,您可真聪明!
他不知洛麟羽心里想的是:施彝规真的如此冒失?只因亲耳听到,就认定管大宽想谋反?都不想此等大事他却毫无证据?若被反咬一口说他诬告,他岂不惹祸上身且牵连东宫?是不是其中真有什么别的隐情?
将军印在手,凤倾城办起事来格外顺利,他这文官后嗣,果如太子所言狠狠耍了一把威风。
不过,他的威风,却非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甚至恶声恶气、恶言恶语,而是于内敛中呈现权利在手的霸气。
因城中除了守边驻军,还有边民百姓,城门一旦只给进,不给出,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涉及将军造反,且太子亲自驾临查案,谁也不敢多言。
士卒失踪之事原未公开,太子一到,就查了出来。城中百姓得知后,自然忍不住私下议论。
两日后,军营里传出小道消息:管将军谋反案缺乏有力证据,太子殿下决定,若三日后还找不到物证,管将军就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这招儿果然灵验,第二日晚上太子带人去牢狱再审管大宽时,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溜向将军营房,探头发现果真无人,立即往里速度一蹿,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搁在轩案正中间。
可就在他转身刚走几步时,却是猛然一顿。
身高体长的短发太子正手提木盒,站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放的是什么?”
“是、是……”身穿士兵军服的男子有些磕巴。
洛麟羽依然笑眯眯:“是什么?”
士兵也算反应快,闪烁的目光落到太子手中的木盒上时,突然就单膝跪地:“关卒前日无意中幸见殿下的小宠物,觉得甚是喜人,便忍不住违反军纪偷溜过来,只为再瞧它们一眼。不料殿下您不在屋里,它们也不在。关卒该死!关卒这就回去自领军罚!”
“哈哈哈,”洛麟羽大笑,“原来是喜欢本宫的宝贝啊,早说嘛!”
她两步跨进屋,拽起士兵就往里拉,“来来来,本宫赏你瞧仔细,它们可真是超级可爱呢!”
士兵又惊又愣,待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