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见她一脸震惊,笑意更浓,“这是别院的房契,本王已经归在你的名下,如今是你的了。本王留了管事的在那面,这段日子,你要是无趣,可带着家里的姐妹兄弟过去玩乐,那的东西你也可以随意拿,不必拘谨。想要什么也可以和管事的说,他尽量都会办到。”
娇娘心里除了震惊,也有一丝动容,如今看来,嬴彻对她确实是用了心思。她推辞道:“这太贵重了,娇娘怎么受的起?”
“给你就是你的,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嬴彻扳下脸来,伸手就要抢,“你要是不喜欢就撕了。”
娇娘手往后一躲,“喜欢。”撕了多浪费,这要是卖了换钱,够安哥一辈子躺在床上花了。她乖巧的靠回嬴彻身上,柔媚似水,“殿下对娇娘真好。”
复又抬起头,一双秋水含情的眼睛盯在嬴彻的脸上,“殿下后宅内宠颇多,等殿下回去,看见那些娇妻美妾,会不会就忘了娇娘?”
那双眸子蒙着一层雾气,像被晨露熏染的墨玉,嬴彻看着她眼中的溢彩,直恨不得一头溺进去。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际,然后缓缓下滑,一路到她的嘴唇,“不会。”
他看着那娇嫩欲滴的嘴唇,喉咙一动,抬起娇娘的下巴,渐渐凑近……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娇娘只是推了一下,便任由了他。
可能是顾念着怕吓着她,他是温柔的,手在她后背上下揉搓,隔着一层衣服,亦是滚烫。
“殿下,送五姑娘回程的马车到了,您也该启程了。”外面是无涯的声音,嬴彻的吻落在娇娘白嫩的脖颈上停了下来。
微微喘息,又浅啜了几口,才稍稍放开娇娘。
他呼吸不畅,脸颊微红,是娇娘曾经也少见的。
待平一平息,嬴彻手指摩挲在娇娘的唇上道:“要不是你还有选秀那一关,本王现在……”
娇娘脸上两团坨红,羞得抬不起头,“殿下,娇娘该走了。”
嬴彻使劲握一握她的手才松开,“嗯,去吧。”
娇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脸上的潮红,这才走出马车。
一双手从旁边横出来,“卑职扶您下车。”
娇娘目光在他身上悠悠一转,心里微酸。
此次嬴彻将程誉一同带去京城,冠冕堂皇言之,是看中程誉的身手,要带进皇宫给他谋求一份好差事,襄王也不得不让他。
娇娘知道,其实就是他小心眼,怕他一走,她和程誉再有什么瓜葛,所以就将程誉支得老远,他才放心。
略略犹豫,娇娘这才伸出手去,刚要搭在他的腕上,就听马车里传出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清欢,扶着你家姑娘下车。”
程誉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转瞬又褪了去,步子往旁边一退,目光平视地面。娇娘滞在空中的手落在清欢腕上,片刻的痛心过后迤逦而去。
“娇娘!”刚要踏上马车,兀然从背后响起嬴彻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她竟听到他声音里有一丝丝的颤动。
娇娘回过头来,嬴彻举着帘子和她相望,她懵然的看着他,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可只见他深深的看着自己,就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似的,未几,嬴彻摔下帘子,眼睛一闭,“走!”
…………
随着瑞王的离开,娇娘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有时会想一想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大多时间不是看看书、绣绣花,就是陪在安哥身边给他讲故事,日子还算惬意。
珠娘挺了八天,在由老太太出面,郭家愿意给予尤氏一笔可观的抚恤费之后,悄然离世了。
在她死后的第三天,南府的花轿吹吹打打绕城一圈,将已经怀胎六个月的新娘迎进了门。娇娘和巧娘跟着老太太过去观礼,猛地见到肚子大的连宽大的衣服都遮挡不住的新娘,两张震惊的脸相对了好半天。
亲事办的很热闹,喜庆的乐声从早上奏到晚上,宴席也没散去。宴上尤氏带着月娘也去了,褪去了白花素衣,换成了锦衣喜服,席上喜笑晏晏,仿佛忘记了家里还有丧事,忘记了那个还停放在家中梓棺里的人。
不止她们忘记了,花家大概也没几个人还记得。
选秀定在九月中,花锦堂来信说,八月底家中来人接娇娘回去,并询问了老太太要不要一起。
在经历了中毒之后,老太太身子大不如前,“给你父亲回信,就说我不跟着你一并回去了,这边事情也多,君瑞媳妇,还有曼娘,都怀着孕,来年又是同月生,单你二婶一个,这家里家外的忙不过来,我留下,还能分担一些,省得她太操劳。”
娇娘惋惜道:“那祖母也看不到娇娘嫁人了。”
老太太道:“这女人嫁人,嫁的时候怎么样根本不重要,关键是嫁过去之后,过的怎么样才是最重要的。祖母虽看不到你嫁人的模样,但祖母知道,你会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嬴彻回去后不久,州牧贺知平就被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等诸多罪行定罪,前几日已送往京城,等待发落,必然是个抄家斩首的下场。
现下州牧空缺,花锦业顶上去的机会很大。再有花君泽,已经接下调往京城的委任状,不日就要上京述职。
老太太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瑞王,自然,也会认为瑞王如此提拔花家,是因为娇娘。
如今,她是越看娇娘越合意,常常庆幸,多亏当初没给了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