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此行的目的呼之欲出,娇娘放下茶碗,忍不住讽刺,“我人都还没嫁过去,你们倒先计算上了。”
于氏母女护看一眼,秦姝道:“这也不算什么算计,哪个女人不为娘家着想,就连皇家,外戚当权的故事说书的人也没少说。”
娇娘笑着点头,于氏母女以为娇娘说通,正要欢喜,就听娇娘又道:“不过说到娘家,我还真有一事要说,姨娘虽说留下了产业,但并没有多少,我计算着,只够安哥将来娶媳妇用的。可如今我眼看着就要出门子,纪氏那里怕很难给我添什么,父亲主外,也不会留心这个,如此看来,我的嫁妆就可要靠舅舅舅母为我添置了。”
看她们两人脸色同时变青,娇娘忍住不笑,又端起茶来慢慢品。
于氏一口气呕在心里,换做以前早就立眉横脸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眼看着人家就要是瑞王侧妃了,哪还敢像以前一样。
手搓在腿上几个来回,才道:“按说你舅舅确实应该拿一份,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别说是给你添嫁妆,连活计都成问题,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
刚说到这里,一遛的小丫鬟们捧着漆黑木盒进来,秋霜在西屋摆上饭,道:“姑娘,饭菜送来了。”
娇娘冲那面扬扬脸,对于氏母女道:“先吃了再说吧。”秋霜带着她们过去吃饭。
于氏母女饿的前胸贴肚皮,看着一桌子的好肉好菜,两眼泛光,一顿风卷残云,陪侍的丫鬟看着直取笑。
这边娇娘抿起眉,胸口有微微的沉怒,清欢小声道:“姑娘,别说我埋怨舅姥爷,一年到头见不到他一次,一有事就求上来了,以前是姨娘,现在是姑娘你,这样下去,哪还有完。”
话音刚落,那边已经吃完,娇娘朝着清欢一摆手,打住她的话。
于氏母女回到这边房中,坐回炕上,娇娘笑着道:“刚是我说笑。”见于氏似乎是送了一口气,
面容上有显而易见的松动,娇娘轻蔑一眄,“哪能让你们来出我的嫁妆,咱们虽算得上是亲戚,但终究亲疏有别。”
于氏笑容一凝,扯扯嘴角,“表姑娘这说的哪里话,这是还生我的气哪,上次是舅母在家喝多了两杯,来这就满嘴胡沁,表姑娘是明理的人,别和我计较。”
娇娘和颜悦色道:“舅母是娇娘的长辈,我怎么能生您的气哪,您的教诲,我可是都记着哪。”
于氏听着这话,心中惴惴,瞥着眼睛看她女儿,她女儿瞅她一眼,给她使着眼色,于氏这才忍耻奉承道:“我就知你是那知书达理的人,万不会和我计较。在家时,我就和你舅舅常说,娇娘那人品那样貌,天生下来的富贵相,瞧,现在可不就应验了。将来嫁进瑞王府,再生个一男半女,比你那嫡姐都要强过一头。”
秦姝随声附和,“别说是她,就是那瑞王妃,无宠又无子,怕都是要让着娇娘三分哪。”
娇娘轻笑,“瑞王妃无宠无子,这你们都知道。”
于氏抹一把脸,“嗐,腆着脸去打听呗,自己外甥女嫁进去的人家,可不得打听打听深浅。”又正色道:“我都听说了,如今这朝堂上,瑞王炙手可热,那太子都斗不过他。还有人说,天家宠爱瑞王,还想换太子哪。”
娇娘闻言,柳眉立竖,茶碗往桌几上重重一撂,板脸断喝道:“哪听到的诨话?舅母平日里说说东家长李家短就算了,连朝政都敢议论上,你有几个脑袋?”
于氏心头一唬,被吓的说话不利索,“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到的就能乱说?不晓得祸从口出吗?”娇娘怒气沉沉,渥丹捧茶来,劝她消气,被她到一边,再道:“今日你就是在我这里,话说完就了,传不出去。你要是说到了外面,被人拿住,你看看,是瑞王还是太子先找上你!”
娇娘威严慑人,于氏吓得不轻,秦姝也想到说这些话传出去的严重性,埋怨于氏道:“娘,你管好你的嘴,什么都胡咧咧,我们都会被你害死。”
一个两个都怪她,她心里还憋气哪,于氏不服气道:“我不就和你们说说,当我真傻啊。我就是想,瑞王权势那么大,只要他一开口,随便就能给阿邺谋个官职,不比他三年后再考科举强多了。如今咱们和瑞王爷算得上是亲戚了,这点小忙,他也不会不帮啊。”
这脸皮之厚,怕是城墙也比不过。
清欢听着这话就来气,忍不住讽刺她,“舅奶奶,您老还真会找人帮忙,可您老也不想想瑞王那是什么人,整日忙着朝廷大事,哪有闲心管一个落选的秀才。再说,你和瑞王爷认得哪辈子的亲戚,人家瑞王爷知道你是谁啊?”
清欢一顿夹棒带棍的讽刺,气的于氏满面涨红,登时从炕上跳下来,指着清欢斥道:“我和你们姑娘说话,你一个小丫头插什么嘴!娇娘,这样的丫头你可要好好管教了,不然等带进了瑞王府,还不知道给你惹多少祸哪。”
那动作无端让娇娘想到“狗急跳墙”四个字,她轻轻瞥一眼清欢,语气甚是柔和,“清欢,少说两句。”
她的丫鬟,管不管教,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于氏脸色更难看,颤颤的嘴只管出气,不管进气。
清欢冲她扬眉,道:“奴婢这个人说话直,也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舅奶奶你别介意。不过哪,,”大大的一个长调,“奴婢得为我们姑娘说说理,如今你们有事,就找上姑娘谈亲戚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