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午回去后,柳絮儿便在缱绻小筑等待,等待是焦急的,同时又是不安的。
几乎是将所有衣服都试了一遍,总觉得不甚满意,又嫌珠花不够大,金钗不够美,折腾了很久,直到王爷那面来人说,王爷已经朝缱绻小筑过来,才挑了件娇娘平素爱穿的颜色衣服,和她平时差不多戴的首饰。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柳絮儿却觉得那么漫长,时不时就要问一句王爷到了没,抻着脖子不住向外张望,一直等看到嬴彻,才安下心来。
她迎到门口,嫣然浅笑行礼,紧张的几乎连问安都说的不利索。
她这样异常的紧张,倒让嬴彻觉得不自在,有些后悔当时随嘴那么一说。
“冬日夜冷,你怎么还出来了?”嬴彻扶她起来。
柳絮儿内心激动,抬眸瞧他一眼,更觉俊美无双,只觉得心脏都要抑制不住蹦出来,她羞涩难当,又垂下头,声音娇美,但又显得有些造作,“殿下莅临,妾身喜不自胜,想早点看到殿下。”说着羞答答凝一眼嬴彻。
大抵男人都喜欢被女人崇拜,虽然有些做作,但能把女人吸引成这样,嬴彻亦觉得虚荣心被满足。
他拂过柳絮儿的肩,拥簇着她往屋里走,温柔道:“以后不要在外面迎接本王了,你若是冷着了,本王会心疼。”
嬴彻不是不解风情的人,相反,很会哄女人。
柳絮儿两腮若桃花绽放,羞得不敢直视嬴彻,“妾身听殿下的。”
柳絮儿很知道怎样打扮吸引男人,虽是冬日,却着夏装,胸前被她勒的鼓鼓的膨胀,如山丘凌立,她又长得白,烛光之下,一片旖旎。
嬴彻已多日未碰女色,见此情景,男人本能的反应让他蠢蠢欲动。
他握着柳絮儿的肩,手指在她肩带上轻轻一刮,弄得柳絮儿浑身战栗,不觉口中发出娇媚之音,让人浮想联翩。
嬴彻轻浮一笑,正欲拨开她的衣领,却听门外有吵闹之声,顿觉败兴,“怎么回事?”但手却没停,直接扯下柳絮儿外袍扔在地上。
王占在门外听到里面王爷的问声,忙出去看,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王占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禀,就听柳絮儿对嬴彻道:“殿下何必要王公公去问,坏了王爷的雅兴,直接打死便是。”
接着是一声颤音,拖着长调,“殿下——”
王占不屑一哼,故意扬声急道:“殿下,不好了,关雎阁的小花侧妃落水了。”
话音刚落,就听柳絮儿迭声唤道:“殿下,殿下——”
紧接着门已大开,嬴彻微微敞开衣领,神情焦急,“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哪?现在人怎么样?”
说着已经迈开步子,王占在后面小跑跟着,边跑边道:“具体也不知道,只是小花侧妃身边的水香姑娘来报,说是下午侧妃掉进了问渠湖里,这会儿人还没醒哪。”
嬴彻脚步更快,微怒道:“下午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报?”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王占觉得无辜,关他什么事,冲他发什么火。
几步,已走到门口,水香看到嬴彻,忙跑过去跪下,“王爷,快救救我家主子吧。”
嬴彻似乎只剩下着急,眼角顺带扫一眼水香,也没问,就直朝着关雎阁去。
柳絮儿衣服已经退到一半,却不想半路跑出个程咬金,见嬴彻放下她就走,急急追到门外,唤了数声,也没唤来嬴彻理她一眼。
直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丫鬟怕她冻着,拿来氅衣为她披着,她顺手扔到地上,狠狠踩几脚,发泄愤怒。
这边嬴彻赶到关雎阁,清欢率众人行礼,嬴彻看都不看一眼,只顺手一指,“伺候侧妃不周,每日人杖刑二十大板。”他脚步之快,只一眼就奔进了屋。
此时娇娘已经换过衣服,头发半干不湿的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紧咬着牙齿,昏迷中也不住的颤抖。
如一片秋日枯树上的发黄的叶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去。
他立即坐到娇娘身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额头发热,贴在他手心只觉得烫手。
唤了几声,“娇娘?娇娘?”并未得到回音。
他的心从未如此紧张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十指在空中抓了几次,才捧住娇娘的脸,“本王来了,娇娘,你醒醒,看看本王。”
王占没见过他如此不淡定,心思转了转,才上前来,“殿下切莫着急。”
嬴彻并未说话,好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向四周看去,吼道:“大夫哪?大夫哪?死哪去了?”
水香匍匐在地,膝行到嬴彻跟前哭道:“奴婢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请,但——但——”
“但什么但?还不快说。”王占都替她着急。
水香哭诉道:“但是府里的大夫都去了飘香轩,说是小郡主不舒服,要先紧着给小郡主看病。”
王占怒骂道:“混账,府里那么多大夫,就挤不出来一个?”
他先替嬴彻说了。
清欢偷瞄嬴彻一眼,见他脸色发黑,插嘴道:“我们家主子已经失宠,哪个大夫会愿意来?”
嬴彻一颗心只在娇娘身上,王占见状,低声询问,“王爷,要不要奴才去请?”
嬴彻脸色阴沉的骇人,肺腔里似乎蕴育着雷霆之怒,却没有发出来,他略一摆手,“不,你直接进宫去请太医来。”
王占哈腰,“是,奴才这就去。”刚要走,又回身道:“侧妃娘娘现在还昏迷着,眼下正需要人伺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