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嬴彻是不允的,出门在外,哪有带女眷同行,“不行,本王是去办事,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况且,你还在禁足中。”
可架不住娇娘一番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卖乖,更不惜出卖色相,“殿下,娇娘一时都离不开您,殿下也能离得开娇娘吗?”
那未着丝履的小脚顺着就往嬴彻的腰上攀。
嬴彻终究经不住美色,败下阵来,答应了她。
自是红烛帐暖,温柔一夜。
醒来已快中午,禁足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日日早起给王妃请安。
娇娘懒懒睁眼,一条光洁的胳膊顺着丝绸锦帐滑出,好听的嘤咛了一声。
仿佛一夜意犹未尽,妩媚的声线就如弹珠一下下跳动在心弦上一般,闻之都为其心跳。
听见动静,几个丫鬟忙伺候她起身,一个为她撩帐,一个扶她起来,一个为她端盆洗脸,一个穿衣,四人有条不紊。
娇娘双目半睁半阖,捂嘴打了个哈欠,方问道:“王爷哪。”
清欢回道:“王爷一早就走了,看主子睡的香,就没叫起来,说让主子多睡会。”她抿嘴笑笑,“瞧王爷多心疼主子啊,知道主子昨夜伺候王爷劳累,都不舍得打扰。”
她笑得揶揄,迎来娇娘一句嗔骂,“偏你多嘴。”其他人也都一笑。
笑过后,清欢贴到娇娘身边,低声道:“早上王妃送补汤来,正巧王爷看到,就问了一句。”
娇娘一挑眉,“你怎么回答?”
清欢在娇娘腰上系上一穗双鱼宫绦,压住裙摆,蹲着身抬头道:“奴婢就说王妃心疼主子,每回王爷在这过夜,王妃就送来补品给主子补身子。”
听到“补身子”三个字,娇娘就觉得滑稽好笑,又问,“那王爷是什么反应?”
清欢道:“倒没什么反应,一盅炖品,想来王爷也不会放在心上。”
娇娘点点头,又想起昨夜求的事,让水香收拾出门的东西。
水香道:“奴婢差点忘了,刚才王爷派人来传话,说主子不必拿太多东西,又送来了一些衣物让主子装上。”
她让秋霜拿过来,“不过奴婢刚才看了一眼,是不是王爷那的人送错了,怎么都是男装?”
娇娘拿过去抖落开一看,款式是男式的,但这尺码却和她的尺码差不多。
一瞬娇娘了然,笑一笑,让水香收起来,并留下一件在外面。
她是王府女眷,若是张扬出行,定又会被朝中那些老顽固们抓着不放,而且她又在禁足中,懿贵妃也会不满的。
到第二天,嬴彻果然将她打扮成小厮的模样,瘦瘦小小的,戴上帽子,倒不会引人注意,就这样在一众随从中,当着王府所有的女眷,偷偷摸摸的出了王府。
“王爷,一路小心。”
“殿下,早去早回,妾身和玉姐儿等着殿下。”
“……”
一众人将嬴彻送到大门口,依依不舍。
娇娘在马车旁等了好久,冻得两手直往袖子里缩,又怕被认出来,一直不敢抬头,只觉得脸和鞋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回娇娘只带着初蝉出门,她会几下花拳绣腿,出门在外,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她也被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和娇娘一左一右站在马车旁边,像一对门神似的。
终于,一番缠绵悱恻的离别之后,嬴彻上了马车,看着车轮缓缓往前滚动,娇娘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远远地,花媚娘眯着眼睛看过去,“王妃,您看那个人,怎么我觉得背影这么眼熟哪?”她一手指指向娇娘。
尉迟珍看过去一眼,微微一笑道:“都是咱们王府的人,眼熟也不奇怪。”
带着娇娘出门,嬴彻已经事先告诉她了,毕竟她是王妃,这种事不好瞒着,而且万一有点什么事,她也能帮着遮掩一二。
她拉住花媚娘的袖子,拽回她张望的视线,“王爷都走远了,妹妹还是别看了。”
花媚娘只以为尉迟珍取笑她,略低头羞涩笑笑。
尉迟珍暼了一眼前方,拉着花媚娘转身往府里去,“昨儿太子妃送来一罐桂花油,我看那么一大罐,自己也用不完,便让孙婆婆找了几个小瓶,分装开了,想着分给府里姐妹。正好现在也无事,妹妹不如就去我那走一趟。”
这才分散了她的注意。
等走远了,嬴彻叫停马车,王占遥望着后面没人,赶紧给娇娘递凳子,嬴彻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拽就把娇娘拉上了马车。
嬴彻一向张扬,连马车都是一样,极尽奢靡。要说各个皇子无论背地里多奢侈,但面上还是要装一装,装个勤俭节约的样子,偏嬴彻和他们不一样,就算因此遭到弹劾,也丝毫不改。
就像是特意为之似的,对,娇娘就是这么觉得,他好像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有多嚣张。
这马车就如一个行走的房子,一应供全,什么都有。
边上制了个火炉,直通到外面,小炉子侧面有个门,往里加炭就行。
这一路上,嬴彻过得悠闲,日日躺在床上,可苦了娇娘,还真做起了小厮的事,坐在下面夹凳上添炭。
真是把她当成了使唤丫头。
“娇娘,本王累了,过来捶捶肩。”嬴彻叫道。
躺了一天,好人也散架子了。
娇娘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娇娘,过来,本王坐的久了,腿有些麻,你来揉揉。”嬴彻命令道。
吃饭都要人喂到嘴里,你就不能挪挪窝,属兔子的啊。
娇娘歪头撇嘴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