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有的香气萦绕在娇娘的鼻尖,她指尖触摸到一片柔软,四目相对,娇娘只看见女子脸颊极快变成一片酡红。
“姑娘,你没事吧?”娇娘问道。
女子恍然回神,一手推开娇娘,局促的看一看她,别扭了半天,方道:“多谢。”
娇娘对她一笑,拱手道:“举手之劳,在下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后会有期。”说罢,带着初蝉而去。
红衣女子望着娇娘的背影张了张口,踌躇了片刻,最终也没发出声来,如泄气一般扭头离去。
初蝉回头,看了看,然后回头与娇娘道:“主子,那姑娘——”带着几分狭促。
娇娘睨她一眼,嗔道:“不许瞎说。”
同为女子,她很清楚那姑娘脸上露出的害羞之色,她笑着摇一摇头,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两人继续往前走,出来的时候娇娘只简单的吃了一口,逛了一上午,胃都空了。于是在街边小店要了两碗阳春面,她和初蝉一人一碗。
面店是在外面支楞个摊子,有三四桌子,人并不多,但人去人来,生意还算不错。
店面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五六十岁的年纪,两个人一个负责下面,一个负责收拾桌椅,配合的极好,一看就是经营了很多年。
“来了,热乎乎的阳春面。”老大爷年纪虽大,但依旧中气十足,一声吆喝,甚是洪亮。
他用一个托盘,将两碗面端上来,阳春面很简单,上面配了一个荷包蛋和几根菜叶子,但面的颜色很鲜亮,娇娘抻起一筷子,吃了一口,很有嚼头。
初蝉先还不吃,只站在娇娘身边,她觉得不合规矩。是娇娘命令,她才勉强坐下与她同吃。
只是吃了几口,她的眼泪就和进了面里,一边掉泪,一边往嘴里吃。
“怎么还哭上了?”娇娘见状,问道。
初蝉鼻尖哭的通红,泪眼婆娑的望着娇娘,吸了吸鼻子,她嘴里还有面,说话含糊,“奴婢是没想到主子如此抬举。”
娇娘被她逗的一乐,还以为是怎么了,就因为这个。
清欢几个跟在她身边,也有不讲规矩的时候,她一向也不喜欢刻板的规矩下人。
娇娘顺手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取笑道:“快擦擦吧,别把鼻涕掉进碗里吃了。”
或许是除了娘,还没人对初蝉这么好,她心里一片感动,傻笑着接过帕子,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
她心里是极感激娇娘的,只觉得是自己命好,能遇到这样的好主子,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效忠娇娘,报答她的恩情。
她不知道,其实娇娘并没有想过要她报恩,她如今得到的一切,只是基于她上辈子的善良。
阳春面五文钱一碗,初蝉身上没有零钱,直接给了一两银子,不用他们找零了。老夫妻都是老实人,却说什么都不干,执意把零钱凑上。
“我们老两口做了一辈子生意,虽然没挣多少钱,但一向童叟无欺,绝不占别人一文钱的便宜。”老大爷摆出一大串的铜钱,“您数数,数目可够?”
他的脸很严肃,好像初蝉不数明确就不让她们走似的。
娇娘和初蝉对视,怔了怔,老大娘打了她老头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都把客人吓着了。”
又对娇娘两人笑着道:“两位客官别介意,我家老头就这样一个犟脾气,丁是丁卯是卯,凡事非要弄得清楚明白才行。”
老大爷哼一声,毛巾往肩上一搭,大刀金马坐下,双手支在膝盖上,负气道:“我们虽穷,但也穷的有志气,绝不做坑害别人的事,不像那贪官,一心掉进钱眼里,埋没了良心。”
他话音刚落,又迎来老大娘的一记狠打,“你这老头子,年纪大了,脑袋也傻了,一天天胡吣吣什么?”
又一边对娇娘她们赔笑,“两位大爷,你们别听我家老头胡说,他前两年头摔坏了,总是爱胡说八道,别往心里去。”
老大爷赌气碎嘴道:“你脑袋才摔坏了哪,我可没胡说。”
老大娘气得要跺脚,但当着人,又不好发作,只使劲的瞪他。
娇娘深思一下,问道:“大爷说的贪官是谁?”
老大娘干瞪眼也管不住她老头的嘴,“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张严。”
说起张严,老大爷一肚子的怒气,“他一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看把咱们崇阳的老百姓都害成什么样了?去年大灾,朝廷发下来的赈灾,有几两到了老百姓的手里,不都进了他的腰包,将他养的脑满肥肠,却不知饿死了多少人。连带着生意也不景气,还不知我们这面店能支撑多久哪。”
他重重的一垂头,像打了蔫的茄子一般,叹出一口气。
老大娘也无奈唏嘘一声,“大家都穷,哪还有多少人能进来花钱吃面啊。幸好,这些年我和老头存了点积蓄,还能勉强维持,可就是可怜了那些无依无靠的人。”
她是见娇娘两个人不像是坏人,才愿意多说一点。
“若是如此,为何没有人状告他?”初蝉问道。
老大爷嗤笑的看一看初蝉,“告?民告官?告得了吗?自来不都是官官相护,只怕还没等状子递上去,命都没了。”
娇娘看向他,“你们不知道,如今瑞王殿下亲临,他是皇子,自然不会庇护一个臣子。而且瑞王一向刚正不阿,多次替天子巡查官员,就像是去年,他巡查历城,惩处历城州牧,那可是让历城百姓大快人心那。”
老大爷无奈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