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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举动令人生厌,娇娘心里十分反感,她余光瞥在嬴彻的脸上,见他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眸底却散发着阴森的光,然而嬴华此时都注意在她身上,忽略了这点。
娇娘对嬴华莞尔一笑,便垂头不语。
嬴华总算还有些分寸,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明显,转而坐到嬴彻身边,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老三,你可真不老实,出来替父皇办事,还带着女人。”一面眼珠子又在娇娘身上乱转,“回头父皇要是知道,你就等着挨骂吧。”
嬴彻瞄了一眼落在肩膀的手,阴恻恻一笑,道:“那到时还要请太子求情了。”
嬴华又拍了两下,大笑道:“行,一定。”
都是皇室的人,表面功夫这一套谁都会,谁都不想撕破脸,即便暗地里早已水火不容。
嬴华心里憋气啊,他虽平庸,却不傻,他知道嬴彻遇刺,父皇已经怀疑上他,所以派他来保护嬴彻的安全。
一旦嬴彻再出什么事,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是明晃晃的在警告他。
可这次行刺事件,确实与他无关,他凭什么要背这个黑锅!
他用力的在嬴彻左肩上使劲捏了捏,笑的也更加大声。
王占已经让人给太子拾掇出一间屋子,说了会话,嬴华就说要回房休息。
王占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累了休息,奴才刚才就看着他贴身太监小福贵,从后门领了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进来,定是从青楼找来的。堂堂大秦的太子,竟与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简直是丢大秦的脸面。”王占痛心疾首道。
回头见娇娘正给嬴彻脱掉衣服,原来是刚才嬴华捏着的地方又渗出血水来。
“王爷您没事吧?”王占又急又气,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个太子,还是一国储君哪,这么卑鄙。”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心疼。这次嬴彻受伤,娇娘就几次见到他躲起来偷偷抹泪。
嬴彻忍着疼,横他一眼,“大惊小怪。”他也知王占是关心他,但关心则乱,往往不该说的也会说出来。
现在太子住了进来,不比之前就他们自己,隔墙有耳。
娇娘为嬴彻扯开纱布,本来伤口都要愈合了,现在口子又开了,娇娘看着那入肉的刀口,不禁气恼起来。
“王公公说的也没错,太子确实是小人,若是将来这样的人继承皇位,必是大秦是祸。”她斩钉截铁道。
嬴彻蓦地抬头看住她,娇娘直视,没有避闪,“前秦二世而亡,便是前车之鉴。”
嬴彻舒然展眉一笑,“看来书没白读。”又道:“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可妄论朝政。”
娇娘应声说是,再说起下午在街市上看到嬴华。
“圣上是派了李公公和太医与太子一同来,但太子却早到一步,不会是想提前见张严一面,合计合计什么事吧?”王占琢磨了半天,猜想道,他突然一个激灵,双目瞠的溜圆,“不会是想对王爷不利吧?”
嬴彻不置可否,垂眸深思,沉默片刻,摇头道:“父皇将他派下来,就是为了保证本王的安全,此时若本王出事,他难辞其咎。况且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多,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眼中闪烁着精光,“他也要掂量老五老八几个,谁能不拿此事大做文章,到时他的太子之位也坐不稳。”
如今朝堂上,太子和瑞王虽斗的厉害,但剩下几位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都各自为营,暗自筹谋。
朝廷上的事瞬息万变,说不准什么事就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子虽没什么脑子,但架不住他身边还有个处处为他筹谋的母舅——尉迟相爷,来前也定会嘱咐他一番。
嬴彻又问道:“李公公何时到?”
“大概明日一早。”
嬴彻“嗯”了声,转头又问娇娘,“事情办得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娇娘在绑带上系了个活结,初禅拿来衣服,娇娘一边为嬴彻更衣一边道:“答应倒是答应了,不过张严那么谨慎的人,想从他那找账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凡事总要试试看,总不能一下死了两个官员。”嬴彻笑着搂住娇娘的腰,“要是事成了,本王记你一功。”
娇娘淡淡一笑,“要能帮到王爷才好。”她略一沉吟,忧心道:“可是现在太子已认出我的身份,只怕很快张严也会知道,到时——”
要是飞燕知道她骗她……
娇娘看向嬴彻,见嬴彻浓眉深锁,很快又舒展开,嬴彻抚了抚她的背,道:“不怕,只要在拿到账本之前把太子留在别馆即可。”
“留在这?”娇娘随即明白过来,眸中慧黠之色似蝴蝶的翅膀一闪,笑着道:“太子很喜欢美人哪。”
嬴彻哑声笑着,抬起娇娘的下巴捏了捏,然后向外唤无畏进来,“明日起,本王要崇阳城里的青楼姑娘不间断的到太子身边伺候。”
嬴华心里垂涎着娇娘,但又得不到,幸而有源源不断的美人,他在东宫时,父皇盯着,母后管着,心里馋也不敢放肆,哪有这般恣意。
整日与那些女子鬼混,已忘乎所以,连张严两次上门求见,也被他挡了回去。
而他贴身内侍小福贵只是谄媚之人,只会一味的哄主子高兴,别的一概不理。
直到真出了事,他才醒悟过来自己是中了美人计,但悔之已晚。
这一日嬴彻将崇阳所有地方官员召集到别馆,说是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