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是蝉的季节,在沉寂了一个冬日之后,卯了力气鸣叫。
娇娘坐在窗下看书,一身连着一身的蝉鸣叫的人烦心,怎么都看不进去,她气急败坏的将书一撇,向外喊道:“清欢,用粘杆将那些蝉都赶走,烦死了。”
清欢的一声干脆应声隔着窗户传进来,水香端着一碗酸梅汤放在她旁边的小桌上,“这是渥丹做的酸梅汤,主子尝一尝,也好解解暑。”
娇娘快速的摇了几下扇子,“这闷热的天气喝什么也消不了暑。”
胸口憋闷了几日,难受的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叫了庞策来看,却只是开了几幅开胃的药来,一点用都没有。
也不知是和谁赌气,她摔摔打打往床上一趟,闭着眼睛使劲摇扇。
嬴彻进来就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由失笑,水香一扭头看见他,微微一惊,正要叫娇娘,就见他对她摆了摆手。
“水香,我好累,你来给我扇。”摇了一会儿,胳膊就算了,娇娘耍起了性子。
嬴彻一时来了兴致,拿起扇子给她扇风,这伺候人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做,手法自然不好。
娇娘眉心一皱,兀然从床上坐起来,“你今天没吃饭啊。”
一转身,见是嬴彻,唬了一跳,却也没理他,身子扭过去独自生起闷气来。
“怎么了?见到本王不高兴?”嬴彻背后抱起她,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多久没闻到这香气了,快半个月了吧。
娇娘微微侧开头,“殿下不陪着姐姐,来我这干什么?是玉姐儿好了?”她趁着嬴彻动作一滞,将他推开,往床里挪了挪,拉开与他的距离。
见她气恼的模样,嬴彻不怒反笑,跟着爬上床,连鞋子也不脱,“本王不来,生气了?”他笑着把娇娘压倒在床上。
娇娘一股怒火直往天灵盖窜,使劲把他一推,脸上带着恼色,“碰了她你就别碰我。”
空气中有瞬间的凝滞,“娇娘!”这一声隐隐含着怒气。
娇娘眼圈立刻一红,委屈的撇开头不去看他,她含泪的容颜楚楚可怜,似一朵遭雨水侵淋的水仙花,“你说过的,除了我谁都不碰。”
嬴彻发出疑惑的“啧”声,“本王说过这话?”
娇娘想一想,“反正差不多。”
嬴彻扳过她的小脸,一点都不温柔的擦掉她含在眼眶中的水汽,“你姐姐也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怎么就不能碰?”
一时娇娘竟无言以对。
嬴彻双眉舒展,已然含笑,“傻瓜。”他粗糙的嘴唇贴在娇娘的额头上,有疲惫的气息在头顶萦绕,“玉姐儿一直不见好,本王哪有这个心思?”
娇娘嘴角不觉弯了弯,轻轻推推他,“谁信?”
嬴彻身下紧密的和娇娘贴在一起,故意在她身上蹭了蹭,“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
娇娘脸上“噌”地一下红起来,她面容娇媚,那抹红如晚霞一般璀璨的绽放在嬴彻眼中,嬴彻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直吻得她全身瘫痪,才勉强放过。
“一股子酸味。”嬴彻道。
娇娘一副羞赧的表情,小声道:“喝酸梅汤喝的。”
嬴彻低低一笑,看了她一会儿,直看的她害羞,才翻身往床上一趟,双目一闭,“本王累了。”
话音刚落,就发出绵长的呼吸声,竟还打起鼾来。
嬴彻睡觉一向浅,娇娘来从未听过他打鼾,登时愣住。
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嘴唇四周长出的一圈黑色青茬,娇娘心头小小的揪了一下。
这几天朝中事多,回来后又要去看玉姐儿,玉姐儿的病古怪的很,一到晚上就发病,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源头,一哭就要哭半宿,有时娇娘坐在关雎阁,都依稀能听到玉姐儿的哭声。
这朝里家里的忙,他也确实辛苦了。娇娘看着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一时,连日来堵在心口的那股气仿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能是就见不得花媚娘能得嬴彻的怜惜吧。
就这样看着嬴彻,仿佛时间都变得慢了,她手指不由自主穿进嬴彻的手指,头靠在他的肩头,不知不觉也一同睡着了。
这些日子来,她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一天,她竟睡到了太阳落山。
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她的心突然空荡荡起来,一股失落之感填充满她整个心田,味道有些发涩。
坐起来,双腿曲着抱着,人也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姑且是得了病了吧。
蓦地,紧闭的床帏突然一掀,她抬眸的瞬间,嬴彻的容颜已映入眼帘,她一跃挑起,抱住嬴彻的脖子,惊喜道:“殿下,你没走?”
“本来想叫醒你,但看你睡得香,本王也不忍打扰,就去沐了下浴,怎么,怕本王走?”嬴彻抱住她的腰,生怕她一个用力过猛,两个人都摔了。
娇娘璀然一笑,心里美滋滋的,“殿下,今晚别走了。”她央求道。
嬴彻故意逗她,做思考状,像是在权衡似的,娇娘挂在他脖子上撒娇,“殿下,陪娇娘一晚上嘛。”她灵动的眼神提溜一转,贴在嬴彻耳边小声低语。
嬴彻大笑,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下,“上次本王让你变个花样,你都不愿意,本王求了好久,你才勉强撑一会儿,还和本王生气,这次怎么就痛快了?”
娇娘羞涩垂头,露出的锁骨雪白一痕,欺霜赛雪的白,一直往下延伸,“那是因为上次娇娘不舒服嘛。”
嬴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