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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碰我的玉儿。”花媚娘神情陡然一变,上前用力将庞策推开,从奶娘手里把玉姐儿抢过来,将她的脸颊贴在玉姐儿的脸颊上,流泪不止,声声呼唤,“我的玉儿,我的玉儿……”
母女俩的哭声重叠在一起,闻着伤心。
看着她这般痛苦,娇娘亦觉得自己多心,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疑惑,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有一道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但太快了,快到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从飘香轩出来,已经很晚,刚走出几步,尉迟珍就跟了上来将她叫住。
躲避不得,娇娘只得行礼问安。尉迟珍吩咐了起来,与她一同走着,“小花侧妃也有日子没见着王爷了吧,我瞧着你瘦了不少。”
娇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夏日炎热,胃口难免小了些,多谢王妃娘娘关怀。”
尉迟珍一下一下的捋着帕子,她走的很慢,迈的步子也很小,娇娘亦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王爷一直在飘香轩,不去你那,心里不是滋味,食不下咽,人才消瘦哪。”
她那幸灾乐祸的口气就差没有笑出声了。
娇娘心中不屑,面上含笑道:“王妃以为妾身是妒妇吗?须知嫉妒是妇人之大忌,妾身万万不敢犯。”
尉迟珍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一挑,含笑道:“小花侧妃时刻不忘的妇德,本王妃很是欣慰。”她停下脚步,折了一只路边的牡丹花拿在手里把玩,“刚才看见王爷将大花侧妃和小郡主抱入怀里,我倒真是羡慕,仿佛那才是一家哪,而你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说实话,我心里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
娇娘想起那一幕心头发酸,深深呼吸一口,才将那酸味散去,她噙着有些僵硬的笑容,道:“王爷和姐姐情深意重,与小郡主是舐犊之情。小郡主遭此劫难,父母爱子,自会如此。”
尉迟珍认真的审视了娇娘几眼,又一笑,“是啊,有个女儿也是好的,就算是新宠,不知何时也就扔到一边不宠了,反而是有个孩子牵挂,王爷想着孩子,也会想起旧爱。”她抚了抚头上梳的纹丝不乱的发髻,“只可惜你我没有这样的福气。”
娇娘目光漫漫,与她对视,嘴角漫过一丝冷笑,“若不是孙婆婆,妾身或许也有这样的福气。”
话音未落,尉迟珍的神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她笑容一敛,揉了揉太阳穴,道:“天太晚了,我也困了,回去吧。”说着扶着侍女的手悻悻而去。
娇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转身向自己院的方向走去,她心底有些气闷,说话都沉沉的,只问庞策,“可看出什么?”
庞策微一沉吟,蹙眉半天不语。
娇娘看向他,眉宇间纠集着不耐之色,庞策正视她,一字一顿道:“在下要是说,小郡主的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或许说小郡主原本并没病,娘娘会信吗?”
娇娘的惊色打开紧蹙的眉心,不可置信看着他,缓了缓,问道:“你确定?”
“虽时间短,但在下已经摸到小郡主的脉,依在下行医多年的经验,小郡主虽以前胎里不足,但自出生以后,多番调理,已经大好,若只是因为骤热乍寒,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那怎么会——”
“除非是人为。”
“人为?”娇娘瞪大了眼睛。玉姐儿是瑞王府唯一的孩子,嬴彻的掌上明珠,谁这么大的胆子。况且玉儿只是个小孩子,谁能和她有什么这样的仇?
庞策高深莫测一笑,道:“娘娘难道不奇怪,为何在下刚要把脉,小郡主就大哭起来,难道在下长得那么像鬼吗?”
娇娘闷声一乐,打量着他道:“虽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又正色道:“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是有人不希望在下为小郡主诊脉。”庞策目光中闪烁着精光,“娘娘没有发现,小郡主一直都是由奶娘抱着的时候才哭的厉害,将她放下,反而就不那么哭闹了。”
娇娘面上一惊,像被雷电狠狠一击,“难道奶娘有问题?”蓦地脑海中突然掠过那一闪而过的金光,一个连她自己都惊着的想法兀地在脑中炸开。
她还是不信,“可头一天我摸过玉儿的头,是发热的,而且今日瞧着脸色也不好。”
那奶娘看着是老实本分的,并不像是会作恶的人,况且她看得出来,她还是心疼玉儿的,玉儿哭得时候她也在哭,那种真情流露不会骗人,除非是太会做戏了。
“或许第一天的时候真的发热了,怎样让一个孩子发热,是很简单的事。可现在小郡主并没有任何伤风发热的症状,却依旧啼哭不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再说,这么多天,就是大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娇娘不觉怆然,“为何?”
“娘娘明知故问。”庞策嗤声一笑,“这种事难道不是屡见不鲜吗?娘娘读过书,应该也看过一些史书上记载的后宫,远的不说,就说位于我大秦南边的梁国,仁宗帝的昭仪,只为了能让仁宗见她一面,便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更不用说那些,什么为了陷害皇后或是妃子而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死的事了。”
他连“啧”三下,“有时候真是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对,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娇娘横了他一眼,凉凉道:“难道男人就不狠毒了?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父子相残、手足反目,多少男人是踩着无数的骷髅才走上巅峰,女人的狠毒与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