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嘛,你对她好她自然能感受的到。而且忘性也大,许久见不到人,便也不再想着。
这一晃就到了八月,玉姐儿不再像刚来时那般,有清欢秋霜几个陪着玩,天天玩的可疯了。
“母妃。”玩的累了,就一头栽进娇娘的怀里,娇娘笑着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又探进衣服里看看她热不热,“初蝉,给小郡主准备热水和衣服。”回头又对着玉姐儿道:“母妃抱你进去洗澡好不好?洗的香香的。”
这些日子都是娇娘亲自照料她,从不假手于人,孩子是你和她亲近,她就和你亲近,现在玉姐儿对娇娘很依赖,就像当初对奶娘一样。
玉姐儿倚在她身上,笑呵呵的点点头,“洗香香母妃抱着玉儿睡觉觉。”
娇娘亲昵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
正要把她抱进屋时,却听外面传来喧吵声,“你们敢拦着我,我要见我的女儿。”
娇娘听见隐隐约约传进来的声音,神色一肃,玉姐儿好奇的伸着脑袋往外瞧,“是谁在外面吵啊?”
娇娘揉揉她绒软的头发,“不相干的人。”她笑着道:“母妃这就让人将她赶走,别让她打扰了我们玉儿洗香香。”
她斜了眼清欢,然后抱着玉儿进了房。
她是不会让玉姐儿见到花媚娘的,起码在她完全忘记她之前。
清欢费了好一番口舌也劝不住,又差人去请王占。
王占一溜小跑着过来,想他也快五十的人了,还要和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来回奔波,几乎是要了他这副老骨头,“侧妃娘娘,您现在还在禁足着哪,没有王爷的命令您是不能出来的,您怎么还敢跑到这来,快回去,一会儿王爷见着又该恼了。”
看见他,花媚娘眼睛一亮,几乎是要跪在地上,乞求道:“王公公您来的正好,您快帮我把小郡主带出来,我实在太想她了,我不能没有她啊。”
王占岂敢受她的礼,忙将她搀起让丫鬟扶着,道:“侧妃娘娘放心,小郡主她现在很好,长高了也长胖了,您不用担心。”
悄悄瞅了眼清欢,清欢对他打了个眼色。他转回视线,又笑着道:“这会儿小郡主正睡着哪,您在外面这样吵吵嚷嚷她也睡不安宁啊,您还是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把玉儿带走,玉儿是我的。”花媚娘见王占不帮他,立时变了嘴脸,发了疯似的要往里冲,王占拧了拧眉,让人拦下来,“娘娘,您何必为难奴才们哪,这是王爷的旨意,王爷不许您今后再见小郡主。您就安心吧,小花侧妃对小郡主视如己出,照顾的很好,不比在您身边差。”
“放屁!”花媚娘气急败坏,一口粗话,“我的女儿用别人视如己出,她自己有本事自己生去,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清欢在一旁听着气的鼓鼓的,刚要反驳几句,看了眼王占投射过来的目光,才偃旗息鼓。
王占躬身恭敬道:“娘娘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王爷当日是要休了娘娘您的,是小花侧妃求情您才能留下来。王爷也是看小花侧妃是您的亲妹妹,想着由她抚养小郡主,必然会尽心尽力。你如此说,要是让王爷和小花侧妃听见不是寒心嘛。”
花媚娘一口“啐”道:“你这老阉狗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一味的替她说话。让开,我才是小郡主的母亲,谁也不能拆散我们母女。”
太监是最忌讳被人骂是阉狗,王占从来对人对事都是和颜悦色的,此时却突然变脸,双目一厉,连清欢瞧着都唬了一跳。
“来人。”王占扬声,“扶大花侧妃回去休息。”
说罢,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将花媚娘架起,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王占的目光阴沉沉的在花媚娘的侍女脸上狠狠扫过,“咱家再重申一次,没有王爷的旨意,大花侧妃不得踏出飘香轩一步,若再有一次——”
他只说到这,侍女们已经变了脸,老老实实俯身,众口道:“是。”
花媚娘依旧骂骂咧咧,“你这阉人,等哪日本侧妃翻身,定然不饶你。”
王占轻蔑一哼,含着一缕冷笑道:“娘娘还是听老奴一句劝吧,这以后啊,就莫要再过来了,也别想着把小郡主带回去了。王爷已经启奏圣上,重新修了玉碟,现在那玉碟之上,小郡主已经记在小花侧妃的名下了。”
说完,他向婆子扬了扬脸,冲着清欢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丝毫不顾花媚娘的咒骂。
清欢回去后就把事情和娇娘一说,娇娘笑一笑,反问清欢一句,“你知不知道,在这王府里谁的话在王爷那最有分量?”
清欢想都不用想,“当然是主子你。”
娇娘摇摇头,“是王占,王爷从小就由他贴身伺候,到后来他跟着王爷到离国为质,辗转数年,返回大秦一直到现在。他虽然是个奴才,却是王爷最亲近的人,恐怕王爷身上哪根毛孔痒了,他都知道。”
清欢思忖了下,“难道我们还要巴结着他?”
娇娘拈着帕子擦了擦玉姐儿鼻尖上沁出的一颗汗珠,小家伙玩的累了,澡还没洗完就睡着了,娇娘将她抱到床上擦拭干净,又小心翼翼的换了衣服,这过程她倒睡得沉,一点都没醒。
娇娘亲亲她的额头,轻轻道:“至少不能得罪。”
嬴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床上的母女,头顶着头,女儿的小胳膊环在母亲的脖子上,母亲搂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
显然是母亲给女儿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