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只听得窗外雪压在树枝的声音,尉迟珍依偎在她姐姐的怀里,眼泪婆娑,“我总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对,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
尉迟莹叹道:“你真是傻。”
尉迟珍哂笑,“是啊,我是傻,这十年来,我每晚都在期盼着他的来到,每晚都让人去打听王爷去了哪屋。我盼望着有一天他能来这,只要一晚,一晚就好,一个晚上我就可以怀上个孩子。有了孩子,我便能留住王爷。”
“可没有,姐,王爷再也没有进我的房。十年啊,除了成婚那一晚,王爷他十年没有碰过我。”
青春短暂,女人的花期也就仅仅那十来年,尉迟莹心疼妹妹,她将作为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这个男人,可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无情。
尉迟莹慢慢抚摸着尉迟珍的后背,静静听她说。
尉迟珍柔和的目光骤然狠毒起来,“但没关系,我不能生,别人也休想生,我给她们下避子散,下堕胎药,全府上下就一个花媚娘躲了过去,但幸好她生了个女儿,这让我松了口气。其实她也应该庆幸,要不是个女孩,我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她说的太过投入,丝毫没有感觉到肩上的手松动了下。
“我原本以为一个花媚娘够不好对付了,哪想花家又出了一位花娇娘,我真是傻,我怎么就没防备着点,还以为能看着她们姐妹自相残杀哪。这花娇娘,一来就是专宠,王爷被她迷住了,满府那么多女人,他现在谁都不看,满心满肺都是那个花娇娘。”
说到此,她恨恨的砸着桌几。尉迟莹忙摁住她的手,“妹妹再气也别弄坏了自己的身体。”
滚热的茶水被尉迟珍震得溢了出来,烫的她的手腕通红,却浑然不觉,尉迟莹为她轻轻吹着,道:“这个花娇娘确实不简单,她姐姐是何手段,如今不是孩子都被抢了去。”
鼻端发出一声冷笑,尉迟珍道:“那是她自作自受,她们姐妹俩,都是狐媚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王妃这是说谁是狐媚子哪?”
两人一同向门口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花媚娘走进院来。
尉迟珍立即站起,瞠目道:“你怎么来了?”随即含怒喝道:“该死的奴才,怎么没人通传。”
花媚娘扶着巧心的手,施施然走进屋,笑道:“娘娘别发火,是妾身不让人通传的。”
尉迟珍心有戒备,“你来做什么?”扬起下巴,弹了弹百褶裙的皱痕,坐下来睥睨着她,“我在和我姐姐说话,现在不方便见客,你还是回吧。”
花媚娘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径自走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娘娘何必要赶人,妾身这不也是来为您出谋划策来了嘛。”
“你?”尉迟珍嗤鼻。
尉迟莹一壁打量着花媚娘,一壁拉住尉迟珍的手,“妹妹,先听她把话讲完,没准她真还有用。”尉迟珍狐疑的看着她,她倾身低声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花媚娘捂着手帕一笑,“还是太子妃,不,现在是祺王妃,还是祺王妃有远见。”
尉迟莹白了她一眼,她不以为然,接着道:“娘娘,妾身和您昔日确实不和,但不和归不和,妾身却从未觊觎过您的王妃之位。可如今不同了,那位可是冲着您的位子去的,再这样下去,只怕王妃您真的要被休弃归家了。”
尉迟珍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愠怒道:“你是来奚落我的吗?”
花媚娘轻轻一笑,多少有些自嘲的成分“我又有什么资格奚落您哪?您瞧瞧我现在,女儿没了,协理后宅之权也没了,只空守着个侧妃名号,一无所有,您好歹现在还是王妃哪,再如何在所有人眼里你还是高她一等,她到目前为止还得向您俯首称臣。”
或许是这样的对比,让尉迟珍阻塞的心微微有了点松快,面色稍霁,缓一缓,提眉看着花媚娘道:“你们到底是姐妹,你要本王妃如何信你。”
花媚娘蕴着恨意,“因为我比你更恨她。”她眼中充斥着鄙夷之色,“王妃您是丞相千金,家世显赫,在我之上我心悦诚服。但她花娇娘不过就是个庶女,身份低微,凭什么踩在我的头上?王爷还将我的玉儿交给她抚养,她有什么资格?”
尉迟莹摸了摸绣在衣领上的宝玉,嘴角漫出几缕不屑,“话说回来,大花侧妃也对自己的女儿太狠心了。”尉迟珍跟着冷笑一声。
她这样的作为也是让人瞧不上眼的。
花媚娘面色一白,有些尴尬,随后抹泪哭上,“两位姐姐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就是再狠心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女儿啊。”
“这都是花娇娘那个贱人,她买通了陈平媳妇和大夫,设局陷害我。”啜啜而泣片刻,然后擦干净脸上零星的几滴泪珠,道:“之后我派人打听过,原来陈平媳妇不但没死,还被放了出去。没多久陈平被赌场的人打死,她带着儿子不知去向。”
尉迟珍和尉迟莹相视一眼,半信半疑,“那你怎么不将此事说给王爷去?”
“王爷已经被娇娘迷的神魂颠倒,我就是说什么都没用,况且事情过去这么久,早已人去楼空。”说完又悲悲切切哭上,“可怜我的玉儿,才那么小就要饱受母子分离之痛,如今我们母女相见一面,她更是不许。”
尉迟姐妹又互看了一眼,尉迟莹劝道:“侧妃也不要太过伤心,这孩子是你生的,终究是你的女儿,等她大一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