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花房送来了几盆山茶花,娇娘对茶花知之甚少,只听送花来的花匠介绍,一盆是醉芙蓉,一盆是粉孩儿,还有一盆西施晚装和小桃花,冬天本就花开的不多,这几盆花确实让屋里增色不少。
听说是从云南进贡来的,能开到明年三四月哪,到那时娇娘的孩子也快出生了,所以她特别精心的养着。
没事就修剪修剪花枝,浇浇水,看着茶花慢慢开放,仿佛就看到肚里的孩子在慢慢长大。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娇娘的腰身慢慢宽起来,小腹也不似以前平坦,有隆起的痕迹,虽然才刚开始肚子大,但嬴彻却紧张的要命,什么都不让她坐,这不行那不行,就差让她天天仰卧着安胎了。
他总是喜欢趴在她肚子上听声音,其实每次听到的都是她因为多吃了东西咕咕乱叫的声音,但他总说那是他儿子在回应他。
弄得玉姐儿也总学,经常靠在她身上,说和小弟弟聊天。
她又把小耳朵贴在娇娘的肚子上,一会儿听听,一会儿又捂着嘴对着肚子不知道在说什么,还说的可开心了。
娇娘看着她这个模样,不禁失笑道:“玉儿,又和弟弟说什么哪?你天天怎么那么多话和弟弟说?”
庞策昨日刚诊了脉,说多半会是个男孩,娇娘觉得也是。不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
玉姐儿头上扎了两个小髻,用粉绸子系着蝴蝶结,又一面插着一只蓝色玉钗,小脑袋一拱一拱的扎在娇娘怀里,认真道:“他说玉儿长得太好看了,想出来和我玩。我告诉他,他要在母妃肚子里待十个月,才可以出来,因为我也是在母妃肚子里待十个月才出来的。”
“我还告诉他,要听话,不可以不乖,等他出来,我带着他玩,给他吃红豆沙、桂花糕、杏仁酥,还有玫瑰饼、水晶窝窝,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娇娘笑着搂住她,“我们玉儿真是好姐姐。”亲吻着她头顶,娇娘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让她十分满足。
但有时偏偏就有人给她堵心,这一日,玉姐儿在外面玩着,突然跑进屋,一头就扎进她的屋子里。平时她在外面玩够了,都会先到娇娘这来撒一撒娇才行。
清欢看出她好像是红着眼睛进来的,忙过去看,只见玉姐儿趴在床边捂着脸哭。
“小郡主,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快和清欢姑姑说。”清欢的惊讶之声很大,娇娘正在浇花,听说玉姐儿哭了,忙放下水壶,走到她屋里去。
“怎么了玉儿?”娇娘急的脸都白了。
玉姐儿看见娇娘,“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直接冲向娇娘,娇娘忙将她抱起来,“乖玉儿,不哭不哭,母妃在这哪,谁欺负你了,快和母妃说。”
玉姐儿抽噎不止,小脸哭的通红,断断续续道:“母妃……是不是……不要玉儿了,是不是……有了弟弟,就再也不疼玉儿了?”
娇娘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心疼的要掉泪,“怎么会哪,母妃怎么会不要玉儿哪,谁说的?”她胸口涌上一团怒气,知道玉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定是有人碎嘴说的,被她听到。
玉姐儿上气不接下气,指指外面,“我听他们说,母妃……有了亲生的,就不会再疼我了。他们说,我……我不是母妃生的,不一样。还说,以后连父王……也不会喜欢我了,只会喜欢小弟弟,我……我没人要了。”
娇娘面色铁青,看一看清欢,清欢脸色一沉,直接就大步走向外面,然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是谁和小郡主胡说,马上给我出来,你们要是自己不承认,等我查出来,有你们的好。平时做事不见你们勤,说是非你们倒一个顶两个,是嫌自己的嘴太小,想让我拿剪子把你们的嘴绞开是不是?快点,到底是谁在那编排主子和王爷,快点自己承认了。”
娇娘怕自己脸色难看,吓着玉姐儿,缓一缓狠厉的脸色,柔声道:“玉儿是母妃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许听别人瞎说,难道玉儿连母妃都不相信吗?母妃又怎么会不疼玉儿哪,即便以后有再多的小弟弟小妹妹,玉儿都是母妃的心头肉,是母妃最爱的宝贝,母妃永远永远都最疼玉儿,父王也是啊。”
玉姐儿和扭麻花一般胳膊缠在娇娘的脖子上不可撒手,仿佛一撒手,就要失去母妃一般。
她满面泪珠的看着娇娘,“真的吗?”
樊嬷嬷在一旁轻轻的抚摸着她,笑着道:“当然了,你看你母妃从有了小弟弟之后有不管你吗?还不是像以前一样。你就是听了外面的人一些胡话,然后就信以为真,你母妃听了多伤心啊。”
自娇娘有孕之后,樊嬷嬷就被接了回来,这回娇娘有孕,她也不能推辞。而且她也着实怕像水香秋霜几个没出嫁的丫鬟什么都不懂,伺候不好。
玉姐儿还是懂事的,想了想,渐渐止了哭声,只是也不放手,依旧缠在娇娘身上,樊嬷嬷又怕娇娘累着,想要抱过来,娇娘给她使了使眼色,玉姐儿这孩子本就是个敏感性子,一点变化都会放在心上。要是不抱着她,她又该多想。
她头靠在娇娘的肩上,闷闷道:“我不要母妃伤心。”
樊嬷嬷笑一笑,温柔道:“这就对了,咱们小郡主是最孝顺的,你母妃疼你都疼不过来哪,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慢慢扶着娇娘坐到床上。
玉姐儿点点头,娇娘用绢子给她擦着脸,微笑道:“我们玉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