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眼神陡然一亮,急步上前,拉住清欢的手,“不过什么?”
清欢抿着嘴不语,只发出“嗯”的长音。
“你快急死我了,别卖关子,快说。”红杏央求着,“我的好姐姐,你只要帮我逃过这一关,让我做什么都行。”
清欢存心逗她,“谁是你姐姐,你比我还大几岁哪。”
“好,我的好妹妹。”红杏一心的希望都寄在清欢身上,现在让她叫她姑奶奶都行。
清欢轻轻笑了笑,又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这是自然,还怕我骗你不成,那我发誓。”说着就举起手立起誓来。
清欢笑着放下她的手,“倒不用你为我做什么,只不过你记着这份情,等来日为帮你那个人做事就行。”
“这是自然,若是能免了这一遭,我愿天天为他烧香拜佛求平安富贵,只盼着真有这个人能救我于水火。”红杏急着想知道,“你说说,谁能帮我?”
清欢肃了肃神情,道:“我们姑娘或许可以帮你这个忙。”
“五姑娘?”红杏将信将疑,不是她不信任五姑娘,只是这种事怎好一个姑娘出面。
“怎么,你不信我们姑娘?”清欢胸有成竹,“现在放你出去,我们姑娘是做不了主,但让你呆在宁心院留一两年再放出去,我们姑娘还是有办法的。”
虽然红杏巴不得现在就放出去,但也知道不可强为,一两年她也是耐得住的,只要能让她出去,什么时候她都愿意。
可是……
清欢看她紧蹙的眉舒展不开,明白她还在忧心什么,怕就算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便道:“等过了一两年,你年纪就大了,到时候下面自然还有年轻好的,也轮不到你了。”
红杏刚才没转过来,听清欢这么一说,如花朵绽放一样笑了,“对啊,年轻水灵的丫头就和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哪还看得上我。”
但她还是略有迟疑,不好意思道:“可我做的那些事……”
“嗐,我不说给我们姑娘就是。”她是怕她和小厮的私情被其他人知道,清欢灵机一动,“就只说是你不想给大爷做通房,想出去。我和你又交好,便求了姑娘不就行了。”
红杏这才放下心来,紧紧握住清欢的手,“那我的事就拜托你们姑娘了。”
回了惜嫣阁,清欢就将事说给了娇娘。
娇娘在剥茉莉花花瓣,刚才陶金家的特意亲自来送,说姑娘走得急,她那会儿子出门办事,忘了给姑娘摘茉莉花,等回去了才知道姑娘已经离了宁心院,又让人摘了给送来。
陶金家的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顺便也给各院摘了,这就送去。
娇娘不便多留她,让水香拿了两吊钱做打赏。
茉莉花香味厚重,手上沾了一手的香味,捻着帕子,帕子上都留着香。
娇娘看做茉莉香糕也够了,让人端来水洗手,清欢给娇娘摘了手镯香串,水香挽袖,丫鬟行云进来跪捧温水。
“你还真能给我揽事,我就有办法?”纤纤十指上的蔻丹红艳艳的,浸在水里,像樱桃一样水灵。
清欢拿着帕子给她擦手,笑嘻嘻道:“我知道姑娘总是有办法。”
睨一眼她,擦干净手,娇娘让行云退下,方道:“女人总是爱在情字上面犯傻。”略带感慨,却不知这世上男子多是薄情。
清欢也颇为感叹,“我也不懂,怎么就要生要死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大抵就是如此。”水香道。
清欢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真是大有长进啊,姑娘你看,水香都能出口成章了。”
“甭打趣我,我算哪门子的出口成章啊。”水香打了下清欢,再与娇娘道:“姑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说起来这个红杏还真是个痴情种,咱们得帮帮她。”
娇娘沉思一番,让她一个主子管下人的这种事,确实是有失身份,不告发她已经算好的了。但若是能因此事让红杏为她所用……
几番思索,娇娘道:“也不是太难的事。”
清欢明亮亮的眼睛晃人,直望着娇娘。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那人不要,大夫人硬塞也塞不进去。”
在花君逸成婚前,纪氏就往他房里放了两个丫鬟伺候,都已经开过了脸。
可一个机灵过头,一个又太憨厚,花君逸对她们不甚喜欢,而自有了苏卿音这个娇妻,那两个便抛之脑后,再无宠幸。
这才纪氏想着再给他房里塞人,用来制衡着苏卿音。
如今有了新媳妇进门,这府中的中馈虽说还在纪氏手里,但老太太曾暗示过应该让苏卿音为纪氏分担一些。
老太太当年可是在纪氏进门没多久,就将后宅的事全交给了她。但纪氏不比老太太想得开,乐得清闲,死抓着不放。
她往花君逸身边放人,也是想让苏卿音分神,让她没心思和自己争中馈。
可如今人家是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
况且苏卿音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却不是软弱无能的主,想来纪氏想把红杏塞过去的事,只是她们私下说的,那边还不知道。
但若是苏卿音知道了有这么一档子事,不可能没有作为。
上一世娇娘对红杏没有印象,清欢和她也不熟悉,自然就不知道这事。但想必是有这事,但花君逸身边并没有这个通房丫鬟,也就说,上一世这事同样没成。
那极有可能苏卿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