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仙咯……”“羊凝!”
皕枯和吴比异口同声道。
“正是如此。”皕枯对着吴比点点头,“入楼千余人的三成精血,如今已入到二神仙体内,要不是他在外面莫名其妙受了伤,现在也许已经有了欢喜境极致的力量……”
“唉,奴家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眼看就要与八方湖打仗了,二神仙还要去外面惹是生非……以至于丢掉了楼内御敌的先机。”皕枯微微蹙眉,想不通其中关节。
她要是知道当初就是吴比在坑下阴了二神仙一手,还顺路斩掉了三神仙步真的话,也许此时此刻就已经吓得跪下了。
“你说假如二神仙不受伤,就有欢喜境极致的力量……”吴比心里面暗自发笑,同时不忘问一问羊凝现在的真实境界,“那现在呢?他的伤势好了几成?”
“听你这么说……二神仙是恩人伤的?三神仙也是恩人杀的?”皕枯不答反问,竟然也是脑筋飞快,一眼看破了真相。
“嘿嘿。”吴比一乐,皕枯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望向屈南生的神情果然便更不一样了。
“想不到安心大仙竟有如此手段,皕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皕枯对屈南生肃然低头,马上滔滔不绝起来,“若说二神仙原本有十分力,那一趟受伤之后最多也便剩下了一两成,与神轿在一起,保命当然不成问题,但肯定使不出平日里惯用的攻敌神通……”
吴比听着暗暗点头,心说刚才楼外羊凝的确是没有什么动作,除了用鞭子打了那书童几下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任孙地龙在发挥。
“经由这几个时辰活色生香阵的吞噬,二神仙的伤势该当已经回复得七七八八,若是能够成功吃下这一批八方湖弟子的五成精血,那必然能完全伤愈,甚至还有进境。”皕枯快速说完自己的猜测,也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还等什么?速速杀之。”吴比握拳回头,正要催促屈南生,却见老屈已经是健步如飞地走向了凝香宫的更深处。
“你跑那么快干啥,知道二神仙在哪么?”吴比与皕枯快步追上,“乱找一气可快不了……”
“我感应到了。”屈南生步履不停,闷声说道。
“在哪呢?你这方向怎么可能对?”吴比跟着屈南生一起走,却发现这条路越走越偏,逐渐偏离了主殿。
“我没感应到羊凝,但我找到了圩一。”屈南生说完后半句,吴比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这老汉不找二神仙,找圩一作甚?再说了,屈南生压根就没见过圩一,又怎么知道找的是对的?
“啥?你认识她吗?找她干啥?”吴比自然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同时也因为心里的焦急,导致一不小心对安心大仙不是很恭敬。
“圩一易救,救了便对迅速破阵更有帮助……”屈南生一边找一边解释,“羊凝要杀,但杀之费时……”
“不对不对,你现在破阵,这群被迷惑了的八方湖水匪不就醒了?到时候又是一大桩麻烦。”吴比此刻非常想赢——先趁着羊凝主阵之时敲掉了这块硬骨头,后面再慢慢料理活下来的八方湖匪友才对,到时他们少了五分精血之力,收拾起来肯定非常方便。
“哈,我懂我懂,先让他们鹬蚌相争,然后我们渔翁得利。”屈南生哈哈一笑,“可他们毕竟也都是好生生的活人,总要给个机会才对。而且我看这阵法与皕枯说的又不一样,方才有此想法……”
吴比和屈南生的对话自然被皕枯听在耳中,同时心中也是升起了一阵疑惑之情——凌云社不是安心大仙说了算吗?为什么还要与手下弟子啰啰嗦嗦?竟然如此宠溺自己的弟子?
这要是换做二神仙的话,要是哪个宠姬敢对二神仙不敬,早就被抽成了一张人皮了吧?
“此言差矣。”皕枯观察了半天,知道是到了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二神仙主阵之时,是将自己隐于阵后的,我看恩人也是怕一时间找不到他的所在,放才要先解救八方湖的水匪吧?”
“正是。”此间只有三人,屈南生坦然承认,也不端着安心大仙的架子,“所以先破其阵,必然也能伤及主阵之人。”
话已至此,吴比也便不多说什么,心想先救了圩一也好,方便自己后续找到卅七的踪迹,顺道连上面的那什么“通天鼎”也一起破之。
三人行着,自然看到路上那些被迷掉了魂的匪友们,有死的、有活的。
死得那些不用多说,都似是被抽成人干,眼珠子都孤零零地暴露在外,如同一条又一条死于干涸水中的金鱼。
活着的那些则是或陶醉、或淫笑地驻足原地,手脚乱动,就像是吴比在前世里看到的那些戴着vr眼镜并陶醉其中的人——当然其动作都是不堪入目,一眼便让人浮想联翩。
粗粗一数,吴比发现约有三成之人已经死去,活着的那些看似苦苦支撑、实则欲拒还迎,约摸着也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对劲啊,不是说交五成精血做过路费就行吗?怎么还有死人?”吴比觉得自己的数学没有问题——五成只是一半,就算是总数的五成加在一起也才八成,怎么就要了人老命?
“狗急跳墙。”屈南生闷声回应了一声,显然早就想清楚了其中关节,“假如你是这二神仙,见护山大阵被破、本楼遭殃、老祖的神通失效、外援被降……你是只收八成的租子,还是直接将人敲到一滴都没有?”
吴比顺着一想发现的确如此,也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