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又有鬼主意了?”余娥轻笑,丝毫没把天上落下的云放在眼里。
“算是吧。”吴比抬头望天,“只要能活过这一下,我们就赢了。”
吴比说话间,余娥看到本来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的龟甲正在快速愈合,更显坚韧——就如同与荆天心交战时的那样,龟甲挡过一万天兵一击,自然收获大把胜利点……
用之强化魂武龟甲,再挡再赢——吴比虽然没有账房先生那样的计算能力,也没有媲美厄普曼的魂道手段,但经历了太多,总归是挨打有了心得,也有了对局势的判断。
更何况挡过了第一击流云,在这次不胜寒弹出来的提示中,参与人数少了足足千人——哪去了?还不是都被余娥那几记手刀斩死了?
敌方越来越弱,龟甲越来越强——只要捱过了那个平衡点,吴比就将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恩人真有法子。”余娥抖擞精神,脸上的笑意终于没了那股悲凉。
二人几句话的工夫,流云终于又在缠上了龟甲——原本吴比想先给余娥一个鼓舞人心的微笑的,但是当流云袭来之时,还是不由得惊惶大叫。
“哎哟厉害厉害……”第一下时形势极为险恶,靠余娥扛过;第二下余娥无力,险情更为加剧——吴比眼看支撑不住,只得从小梁朝里面往外扔人。
于是便见悬着的那浮云中开始有了写阴影,又多了许多血色——流云卷着卷着,最后还是不得不绕行离开,重整姿态……
在流云离开之时,能看到那残破的龟甲中两人端坐着,身上还耷拉着几只狼耳朵,头发里插着几颗狼牙——小梁朝里的三千狼妖死得光光,方才帮助吴比渡过此劫。
然而即便拿出了所有的狼妖来祭天,眼下吴比和余娥还是状况不佳——吴比原本就几乎是油尽灯枯,此时余娥体内的灵元也是涓滴不剩,
“好厉害,我死了。”说话的是小绿,死的也是一部分的他,藏在狼妖体内的他。
“下一次准备怎么办?异族,然后是那些人类?”小绿给出了吴比一个解决方案。
“异族勉强可以,那群人不能动。”吴比也没有跟小绿解释为什么,疯狂将刚刚赢来的胜利点兑换魂力、注入龟甲,只希望在下一击来之前多准备几分。
“怎地还未死?几成胜算?”远处九掌柜的语声有些焦急了——安心大仙本人呢?这小妖的洞天里还有多少人?还能挡几下?
“七成七……”账房先生报了个数,挠了挠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之不确定。
“怎地越来越少?”九掌柜没有体会过龟甲,自然不知道各种玄虚。
“他的法宝在变强、在恢复。”账房先生们齐声道,“且与我们的人数有关。”
虽然账房先生们算不到吴比的“不胜寒”,但也能从表象隐约查知其中猫腻:“只看是我们带来的人先死光,还是他的法宝先被破去。”
“杀!”九掌柜听明白了意思,也不给吴比继续回气的机会——七成七对他来说,还是极有希望的。
哪知九掌柜刚喊完,流云正要再度卷上,便见吴比的双手中莫名多出了两把刀,且挥动了其中一把——一道灰光横跨数里斩至面前,九掌柜下意识双手捂脸,却听见“叮”的一声,而后毫发无损。
“这又是什么法宝?”九掌柜声音发颤,发觉云笼被磕下了小小一角。
“你猜。”吴比乐得与九掌柜拖延时间,强忍着手臂的酸麻,笑嘻嘻地说——赢过天兵的胜利点兑换的魂力花不完,吴比自然想到用起厄普曼的三把魂武,直接掏出十拳剑斩了一记,可吓坏了九掌柜。
只不过十拳剑劈得远、消耗大,吴比也就使不动另外一把村正。
“六成。”九掌柜稍一犹豫,后面的账房先生再度报数。
“不妙!”九掌柜下意识地驱动军符,流云也第三次卷上了龟甲。
“哈哈你完了!”吴比瞧了瞧天兵们的折损,再掂了掂量龟甲现在的强度,知道账房先生的“六成”说的是这一次——如果看整场胜负的话,九掌柜其实大势已去。
流云卷中龟甲,九掌柜期待地看着,却又隐约见到龟甲中多出来了几个影子,与流云不断纠缠之。
“漏天底果然厉害。”纠缠片刻,流云退开三里,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龟甲中农响起,冷冽如剑——王北游。
“那是自然。”吴比点点头,声音有些发虚,“里面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王北游抚了抚剑上裂痕,安抚了一下刚刚立了大功的饕餮——第三记流云袭来,冲破龟甲,吴比思索了半天,还是选择放出王北游伺候。
王北游受伤最轻、消耗最少,又有饕餮这个生力军,自然挡住了漏过来的流云——现身之时,王北游同时放出雾气和饕餮,一招斩去千人,手中之剑也因此现出裂痕。
当然饕餮也不好过,在吃了饱饱的同时,也几乎被流云打散神魂——好在王北游御剑的本领微妙至极,在最后一刻将之收回到了剑中,方才没让饕餮刚吃到饱饭便死翘翘。
“几成?”九掌柜不识王北游,但认得他的剑法,迫不及待地回身去问账房先生。
“胜算……没了。”账房先生的回答让九掌柜十分绝望——即便这人是凌山高徒,可又如何抵挡得了一万天兵?到底怎么算的?
“我来告诉你为啥没有。”吴比哈哈一笑,依旧用龟甲将自己包裹,想伸手做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