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啊周恒,你这可是自投罗网,怪不得我!”卫杨笑眯眯地走进了镇门牌楼。
那两名守门的精壮汉子已是吓得冷汗直流,几乎脱力。
……
卫杨走进镇门牌楼不久,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面白无须,相貌阴柔,穿着书生青衫,一副文人气息,但眼神目光比卫杨更加阴冷。
正是真医门的掌门洪甲仁。
“师弟,那周恒应该已经知道你看出他身份了。”洪甲仁走过来,沉声道。
“他本就无意隐瞒。”卫杨轻笑道:“这小子十几天来杀了不少邪道高手,还灭了几个邪派,心气已经养成。
“有了这股子心气做底,这周恒定然瞧不上咱们这初建的真医门,伪装身份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肯定已经料到自己会被识破。
“可他并不在意这个,多半是想着若当场识破,就直接杀进去,若没有撕破脸,就进镇之后把我们一网打尽。”
“呵,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小!”洪甲仁闻言冷笑,道:“这小子却不知,我真医门再次经营数月,早就在这些人牲体内留了疫病种子,只要他接近人,就会沾染病气。
“整座清泉镇地下也埋了阵符,做成疫病阵法,只须你我内气一动,捏出法诀,便让这小子病气爆发,立时暴毙!”
“小小贼道,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出身纯阳,便敢一路诛邪,当真是自寻死路。”卫杨也一同冷笑。
“他来这里,多半是听闻那逃走的刘家小子所言,却不知那本就是我放出去的诱饵。”洪甲仁哈哈笑道:“没成想他来的竟是这样快,倒也省了你我兄弟的功夫。”
“正是他自投罗网。”卫杨看向镇内方向,笑道:“合该你我兄弟二人得大机缘,超拔俗世。”
此时,在这卫洪二人心中,周恒已然是个死人了。
……
“人牲,疫病种子,阵符阵法?”周恒牵马而行,心里冷笑,“果是真真的邪派。”
他虽已走远,却依旧把卫洪二人的谈话听得分明。
这是因为自踏上七品后,他的先天功精进至大成之境,内气进一步温养神魂,再加上杀死玉龙散仙后精神的基础属性加成又有提高,神魂感知已是极强。
莫说是这点距离,便是去地三五里,他也能听得清楚。
这般感知之能已是远超寻常七品巅峰了。
周恒牵马行至镇中,却见家家门户紧闭,街上也无人烟,荒凉如同遭弃的山野老村。
四处竟还有阴沉雾霭,哪里见半点人气。
他散开神魂感知,便能见到这紧闭的房门之内,有许多人家都贴着门缝或是窗户缝隙打量他这个“外来者”,目光隐含担忧,却都不敢出生提醒。
待周恒继续往前,忽然听到有一家人在哭喊,他走上前一看,却是一座草房杂院,敞着大门,见一青年抱着老者大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父亲,父亲!小妹她早有意中人,您怎么把她献给那些贼人啊!”这青年神色悲戚,泪流满面,前额上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有磕头撞破。
“儿啊,你道我想?”老者却也是一脸悲苦,叹息道:“若不将你妹妹与那些大先生,你母亲和奶奶都要病死了啊!”
这时,不远处的屋内,走出一个妙龄少女,二八年华,清秀可人,虽只穿普通素衣,却也能见曼妙姿态。
“父亲,我愿去。”少女皱着柳眉,眼里含着清泪,又对青年道:“哥哥,你也不必求了,我愿去,以报母亲和奶奶养育之恩。”
“妹妹!”青年神色绝望,颓然坐地,形容枯槁,“是我无能,是我无用!空空在外游历数年,却一事无成,好容易归来,却只能见家中受苦,无能为力。
“若我有高深武道,自当斩杀那些贼人,换清泉镇一个清净!可我只是无能废物,全是我的错处啊!”
“我儿!你可莫要乱说,若引来那些大先生,我们全家都要化作脓水啊!”老者惊恐万分,连忙打断青年的话。
“可否与我讲讲,你们所说的大先生都是何人?”周恒将枣红马停在院子门前,走了进来,询问道:“又有何能,做过何事?”
“外乡人?”老者一见周恒,顿时神情大变,连连叫道:“完了完了,少年人,你怎得来此清泉镇,这可是人间苦域,你快离去,莫要停留,不然追悔莫及啊!”
“这位哥哥快些走吧,若被这里的大先生们发现,你可就真走不了了啊。”少女也连忙提醒,同时还四处张望,生怕有人过来。
唯有那青年见了周恒却是纳头便拜,五体投地,哀求道:“周道长,十天前您在尤家庄剿灭作恶邪派,我便见过您的高强武功,求您救救小妹,救救我家,我愿结草衔环以报,万死不敢忘!求求您了!”
原来这青年十天前还在外游历,曾见周恒诛杀邪道高手,见过周恒实力。
这次一见周恒便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必如此。”周恒淡淡一笑,右手一抬,便用内气隔空将青年托起站立,笑道:“你们只与我说说,那些所谓的‘大先生’有多少人,从何而来,都有什么本领便是。”
老者显然也听过自家儿子讲过周恒事迹,原本绝望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分喜色,道:“道长疑问老朽可以解答,请道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