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老……阿……没事,我不介意。”李一飞想叫宇文老爷觉得不妥,叫阿爹也觉得不对,最后只能应付了事。
“家有家规,国有国***理纲常不能乱。一飞,你宠着丹阳老朽很开心,但老朽也不能因为你宠她,便让她目无伦常,做出越格之事。”宇文怀是个老学究,有老学究的固执。
“阿……”李一飞还想争辩,宇文丹阳用眼神示意他别说。
知父莫若女,把知道父亲的脾气,是个老顽固,一讲起道理来,不把对方说服,绝不会罢休。
李一飞要是再跟他争论,只怕争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你们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将婚事办了才走?”宇文怀见两年轻人不再说话,专心吃菜,便找了个话题缓和气氛。
“阿爹,我与一飞此次回来是另有要事要办,婚事只怕在家办不了。”宇文丹阳说道。
“什么要事比终身大事还重要?还有我女儿的婚事不在我家办,要在哪里办?”宇文怀问道。
“阿爹,我这次来迁来村,是为借兵而来。西汗二十万大军正在进攻我中夏,中夏兵寡将微,实力差之甚远,小婿想到迁来村有五千训练有素的民勇,便想借他们去解我中夏之危。”李一飞说道。
“你们此次回来,不是专程来探望老朽的?”宇文怀放下筷子,淡淡的失落在他心间蔓延开来。
“阿爹,当然是专程来看您的。”宇文丹阳从父亲的神色中看出他的失落,撒娇道。
“你这鬼丫头,就知道哄你阿爹。”宇文坏笑骂,他虽明知女儿说的假话,但女儿能宽他心,还是让他很高兴。
“阿爹,丹阳不是骗您,我们这次来迁来村有两件事要办,一是接您去中兴城,二是借兵。”李一飞说道。
“接我去中兴城?我不去,我生在迁来村,长在迁来村,将来死也要死在迁来村。”宇文怀将头摇的像拨浪鼓。
“阿爹,您若不去谁为我主婚,难道您想女儿一辈子不嫁?”宇文丹阳问道。
“你们可以在迁来村先把婚事办了再走。”宇文怀顽固的说道。
“军情紧急,中夏朝不保夕,小婿若为儿女私情误了家国大事,将来如何面对族人,如何面对国人?因此小婿与丹阳的婚事需在击败西汗后再办,到时我们在中兴城,阿爹如何为我们主婚?”李一飞说道。
“阿爹,就算我们在迁来村办婚事,离开之后也会回中兴城,离此有千多里地,交通不便,此一去只怕再不会回来,难道您一辈子不见女儿?”宇文丹阳问道。
“一辈子不回来吗?”宇文怀目光游离,喃喃自语。
“不行,若是一去不回,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宇文怀坚定的说道,他舍不得女儿,也不愿离开迁来村。
“阿爹,您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为了您自己牺牲女儿的幸福?”宇文丹阳哭着问道。
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将父亲接去中兴城,她与李一飞的婚事便能顺理成章举办,却没想到顽固的父亲故土难离,不愿去中兴城与他们团聚。
“阿…宇文老爷我与丹阳是真心相爱,还请您成全。”李一飞与宇文丹阳相处几年,感情很深,但宇文怀不愿让宇文丹阳嫁给他,他不好再叫阿爹。
“不行,老朽不能让女儿嫁到一个见不到的地方。”宇文怀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怎么办?阿爹不肯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宇文老爷坚持要留下丹阳,难道从此以后,我与丹阳要山水相隔千里难逢吗?我该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让宇文老爷愿意将丹阳嫁给我?”
宇文怀的顽固与坚持,让两个年轻人乱了方寸,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阿爹,您若不让我嫁给一飞,我立刻便死在你面前。”宇文丹阳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以死相逼。
“丹阳,不可做傻事,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李一飞听宇文丹阳说要自杀,心里着急立刻劝道。
“反了,反了,我把你养大,你什么都没学到,到是学会了威胁我。”宇文怀气得须发皆竖,一桌洗尘宴吃的甚不开心。
“都是您逼的!”宇文丹阳冷冷说道。
“你死,你死!你死了老朽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女。”宇文怀寸步不让。
“您……呕呕呕!”宇文丹阳威胁不成,心中气急,连连干呕不止。
“丹儿,你这是怀孕了吗?”宇文怀见宇文丹阳干呕,她又一直与李一飞同行,以为二人已越轨,有了夫妻之实。
“对,我已怀了一飞的孩子,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您不让我嫁给一飞,就留下我败坏家门名声吧!”宇文丹阳答道。
李一飞是谦谦君子,虽然爱她已极,一路行来却始终克己守礼,不曾有半分越礼之处,她如此说,只是故意气父亲。
“事已至此,老朽成全你们。”宇文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家门声誉,女儿陪在身边,都里他想要的,现在两者起了冲突,他只好选择成全女儿,保全家门声誉。
“阿爹,您说的是真的?”原本在哭的宇文丹阳见父亲同意了婚事,立刻转悲为喜,欣喜的问道。
“你们已有夫妻之实,还结下爱情结晶,为父又怎忍拆散你们一家。”宇文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他是一个好强的人,第一次输给了女儿,深深的挫折感让他看上去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宇文老……”李一飞看他失落的样子